进入第二轮的四家登上擂台参与抽签,其余三家皆是观主,镜心观由黄副观主代表,因为观主楼敬之要主持抽签仪式。
五位头头站成一排,楼敬之站在正中央。一名年轻道士手捧托盘登上擂台,托盘中摆着四块青色竹牌,背面一模一样难以分辨。
年轻道士将托盘依次端到各位代表面前,每人重新洗一遍竹牌次序,最后端到楼敬之面前。
楼敬之在全场注视下拿起一块竹牌,高高举在手上,原地转身一周,让看台上每个人看清楚,无弃定睛望去,竹牌上写着“东平”二字。
楼敬之将“东平”竹牌放在托盘一侧,又随手拿起另一块竹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个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
这块竹牌直接决定抽签结果。不仅决定东平观的对手,还决定另一场的对阵双方。
无弃看的清清楚楚,竹牌上写着“镜心”二字。
“东平观对阵镜心观,西平观对阵桃花观。”楼敬之高声宣布。
看台上观众反应迥然各异,西平观全体欢天喜地高声欢呼,好像自己已经获胜。
东平观则愁眉不展唉声连连,懊恼自己运气不佳,被淘汰的四家弟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猜测哪位选手出场,谁和谁对阵。
镜心观和桃花观两家情绪最稳定,对抽签结果漠不关心,两家想法都一样——凭自家实力,对手是谁毫无区别。
抽完签,各家开始确定选手。
其他三家蒙生众多,派谁出场,必须仔细谋划一番,不止要考虑对手,还要顾及自家弟子情绪感受。
唯独范九通最幸福,由于朴九受伤,桃花观能出场的只有三人,完全没有选择的烦恼。
由于必须相同科目比试,西平观主葛元朗考虑的人选不是咒法就是炼药。当范九通报出无弃修习科目是“御剑”,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范九通主修咒法、辅修炼药,这小子难道自学成才?
楼敬之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苍无弃修的是‘御剑’?师弟你没搞错吧?”
范九通苦笑道:“呵呵,人是师兄你分给我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
楼敬之面露尴尬:“这小子并未说自己在家修习过什么科目,我和蔡特使还以为是白纸一张呢。”
其实他们根本没问无弃,只想找个没人愿意去的地方,赶紧把人打发了事。
范九通皱起眉头:“师兄,桃花观没人教‘御剑’,您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把他分到别处?”
楼敬之问西平、东平两位观主:“你们谁把这小子收下?”
两位观主一齐摆手。
“我可不要。”“我也不要。”
范九通望向楼敬之:“师兄,他们两家都不要,要不镜心观把他收了吧?”
楼敬之赶忙摇头:“不行不行,镜心观已经招满啦,收不了收不了。”
这一切都在范九通意料之中,故作为难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任他自生自灭吧?”
西平观主葛元朗哼了一声:“这小子生性顽劣无法无天,所犯之事骇人听闻,当初就该直接开除,根本不该留到现在!”
东平观主也附和道:“葛师兄说的极是,这小子就是惹祸精,你们瞧瞧,昨天一天惹出多少事?再待几年,还不把鱼梁的天捅漏了,范师兄,我劝你早做决断,早点把他赶走免生后患。”
其实楼敬之也是同样想法,但人毕竟是自己决定留下的,不宜立刻翻脸。
“咱们今日忙正事,这小子的事还是改天再议吧。葛师兄,你打算派哪名弟子对阵苍无弃?”
葛元朗阴恻恻一笑——
“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