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特使死在自己住处。
位置就在悔思院对面,一间竹林环绕的隐秘小院。
死因令人震惊——被噬魂虫吃光脑髓。
邪魔外道竟敢大白天闯入鱼梁第一道观,残忍杀害总坛鉴察特使,简直嚣张至极,打的不止是镜心观的脸,更是对整个青门的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楼敬之与另外七位观主一道反复勘察现场,断定是熟人作案。荀特使遇害时正在会客,案上有两盏茶,茶壶还冒着热气。
至于原因嘛,多半与朴家案情有关。
朴氏满门收押,正是因为噬魂虫,天下没这么巧的事。凶手很可能是朴道安的同伙,也许荀特使查到什么,对方不惜铤而走险灭口。
唉,可惜的是,由于荀特使身份特殊,涉及机密,一直坚持独自居住,甚至连照顾起居的侍应童子也不要,没人知道他见的什么客人。
如果不是柴主事恰好找他有事,恐怕明天才能发现人死了。凶手已经趁着蒙生大会结束,轻而易举混在人群中逃之夭夭。
八位观主商量后,做出三个决定:
第一,所有人一律不准离开镜心观。
第二,全面搜查镜心观,不放过任何角落。
第三,除了看守,任何人不得踏入悔思院一步。
……
朴九还蒙在鼓里。
黄昏时分。
朴九从市集买完东西,满怀期待返回镜心观,憧憬晚上见到母亲,却发现大门紧闭,自己被关在门外,无论怎么拍门、喊叫就是无人答应。
他不死心,背着满满一竹篓吃穿用品,绕着镜心观转了一圈,结果都一样,无论大门中门小门,统统紧闭无人应门。
他气喘吁吁回到正门,失望的瘫坐在门外石阶上,一直等到天黑,门忽然吱呀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跨出门槛,正是大师兄蒯大鹏。
朴九大喜过望:“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师父知道你被关在外面,派我来接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
蒯大鹏小声道:“荀特使死了。”
朴九并未多想:“啊?生的什么病啊?”
“不是生病,是被人害死的。”
朴九瞪大眼睛:“谁干的?”
“现在还不知道。楼观主派人到处搜索凶手,快把镜心观翻个底朝天。”
蒯大鹏小心翼翼道:“咱们今晚不回桃花观,还要在这儿住一宿。”
朴九本来担心时间太晚,师父着急回山,探视不了多久,一听今晚不走,顿时兴奋的啪啪鼓掌:“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蒯大鹏明白师弟的心思,面露尴尬道:“师弟,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你千万……千万别……着急。”
“什么事啊?”
“观里出了命案,所以……不准外人进入悔思院……你今天恐怕……没法探视令堂。”
“不——”朴九顿时两眼一黑,抱在手里的竹篓咣当掉在地上,里面装的柑橘、肉饼、衣服、鞋袜、桂花油……滚落一地。
蒯大鹏连忙扶住他,一边捡拾物品一边安慰:“你别着急。师父说禁令只是暂时的,找到凶手立刻取消,你稍微多等几天。”
其实,范九通根本没说这话,蒯大鹏只为安抚师弟情绪撒的谎。
蒯大鹏一手扶着小师弟一手拎着竹篓,穿堂过廊,兜兜转转来到临时住处,就是昨晚住的杂物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