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道安摇摇头:“朴某从未见过此物。”
楼敬之叹了口气:“既然老弟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楼某无情啦。”
朴道安面无惧色,淡淡道:“楼兄早该如此。”说完昂起头,闭上眼睛。
楼敬之转头使个眼色,柴洪立刻站起身,没有走向朴道安,而是走到朴瓒面前。
朴瓒吓得直哆嗦:“你、你想干嘛?”
“‘百善孝为先’,你替父亲受罚理所应当。”柴洪一边说一边解开朴瓒侧襟纽扣,往两边一扯,露出白皙光净的胸口。
“可……可我啥都不知道啊。”
“没关系,令尊会帮忙的。”
柴洪伸出右手拇指,指头隐隐冒出青光,按在胸口膻中穴上。朴瓒被封住炁脉,再强行灌入灵炁,无异于将炁穴经脉一点点撕开。
朴瓒娇生惯养哪里受的住,大声哀嚎:
“哎哟喂……疼疼疼……哟哟哟……快住手……快住手啊……嗷呜……我受不了啦……嗷呜……我要死啦……别弄啦……我真的要死啦……”
“朴老弟,虎毒不食子,你真的忍心看儿子如此受苦吗?”
朴道安闭着眼睛,面不改色不理不睬。
楼敬之摇摇头,冲朴瓒叹了口气:“唉,你摊上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爹,只能自认倒霉啦。柴师弟,请继续加大力度。”
柴洪面露难色:“这小子经脉已快撕裂,我怕再加大力度他就没命啦。”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虽然可惜,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二人故意一唱一和。
朴瓒吓得浑身哆嗦,牙齿咯咯咯打架:“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啊……”
柴洪撸起袖管,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拇指还没碰到肌肤,朴瓒忽然扯嗓子大喊:“爹,你就招了吧。何必替那个明器贩子隐瞒?”
楼敬之柴洪眼睛一亮。
朴道安怒斥道:“逆子!胡说八道什么!”
柴洪抬起朴瓒下巴,两眼一瞪厉声喝问:“老实说,什么明器贩子?”
“三……三个月前……家里……来过一个明器贩子……卖给我爹一样东西。”
“蠢货!”朴道安大声阻止:“别再说啦,再说下去永远洗不清啦。”
柴洪追问:“什么东西?”
“一只……一只……青铜手炉。”
“就是被朴九找到的那只青铜手炉?”
“嗯。”朴瓒点点头。
“哈,哈哈。”楼敬之、柴洪顿时大喜过望,噬魂虫正是从这只青铜手炉里爬出来。
“朴老弟,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朴道安再没之前的气焰,面如死灰一脸沮丧。
“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手炉花纹奇特、样式新颖,买回来当作摆设,根本不知道里面藏有噬魂虫。”
楼敬之微微一笑:“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就算老夫相信,戒律院会相信吗?”
“唉——”朴道安长叹一声:“现在真是烂泥掉进裤裆,不是也是啦。”
“老实说吧,那个明器贩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朴某不知道他真名,只知道绰号‘傩爷’,来自黄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