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鬼燔匠一声哀嚎。
左臂齐肩而断,吧嗒掉在地上,鲜血滋——滋——从伤口喷射而出,好似洒下一场惊艳红雨。
无弃抬脚将鬼燔匠踹翻在地,转头望向断臂,手里果然握着一只铜铃,好险啊,幸好它没扔出来。
赤膊大汉一见主子倒下,吓的转身就逃,环顾四周没找到出口,重新扑向朴九,想抓个人质。
朴九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一个踉跄,后仰摔倒在地。
赤膊大汉一把揪住朴九,刚拎起到一半。
无弃再次施展“飞鸿绝影”,窜到身后,一斧劈中脑袋,“咔嚓”一分为二,白花花的脑浆溅了朴九一脸。
“呃——”朴九一阵恶心,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无弃轻轻拍打后背,伸出袖管,帮他擦净脸上脑浆。
“好点没?”
“我没、没事了,谢谢弃哥。”
“自家兄弟,谢什么啊,拿着。”
无弃将斧子递给朴九,走到鬼燔匠身边。这家伙“嗷嗷”哀嚎,痛苦满地打滚。无弃伸脚踩在肚皮上。
“服不服?”
“嗷……嗷……本饲主若不是……嗷……连服两剂‘冥夜散’……血脉瘀结反应迟钝……你……嗷……你绝对……不会得逞!”
“你就算不吃药,小爷照样有办法治你。”
无弃狠狠踢了脚左肋,牵动断臂伤口,鬼燔匠发出杀猪般惨叫:“嗷呜呜——”
“喂,我问你一些事,不想受罪就老实回答,明白了吗?”
“嗷……你……你问吧……”
“棺材里的面具是什么东西?”
“它……叫……‘玄鸮假面’。”
“干什么的?”
“它是本教……教主……鬼王魑羽佩戴之物……很多年前被剑炁毁坏断开两半……得到之人可以……可以大幅提升修为……甚至可以瞬间破境飞升……”
鬼燔匠气息渐渐平顺,说话不再断断续续:
“两块‘玄鸮假面’残片,本要送交本教长老修复,不料半路被风圣殿夺走。”
“时任风师担心‘玄鸮假面’被本教夺回,将两块残片分开。”
“圣光院掌院蔺矶子,携带其中半块离开扶摇谷,来到鱼梁桃花山,生前片刻不离身,死后带入墓中。”
“十六年前,我获悉下落,偷偷潜伏鱼梁,一边找寻蔺矶子墓,一边炼制赤霄破魂钺,不料被一个毛贼告发暴露行踪,被迫丢下炼器炉远遁,唉——”
鬼燔匠长叹一声,痛心不已。
“青冢山的噬魂虫是不是你养的?”
“嗯。”
“为啥要杀害无辜村民?”
“那只是意外。”
“意外?”
“我好不容易寻到蔺矶子墓,发现有结界守护,用噬魂虫毁坏结界,不慎被一只逃走。”
跟镜中人猜测的一样。
“那朴道安是怎么回事?”
“噬魂虫当时还没杀人,但这是迟早的事。一旦它被发现,就会暴露古墓的秘密。所以,我必须想法转移视线,找个替罪羊。”
“事情跟我预料的一样,朴道安吸引走所有怀疑,没人发现古墓的秘密,哈哈,哈哈哈。”鬼燔匠得意大笑。
这时,朴九满脸悲愤,拖着青铜斧匆匆走来。若不是鬼燔匠嫁祸,朴氏满门不会被抄家圈禁,他母亲也不会早早去世。
无弃让到一旁,双手交叉胸前。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想怎么做都行。”
“好。”
朴九盯着鬼燔匠,举起斧头……忽然手一转,斧子架在无弃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