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是谁啊?吴钩坊的事,轮到你一个外人出头吗?”
这家伙刚才不在现场,肯定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无弃双手叉腰:“那你现在想怎样?”
杜鹤用大拇指朝后指指:“跟我回去。我弟弟要是没事,算你走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好哇!”无弃上前一步:“小爷倒想看看,到底是谁的忌日。”
蒯大鹏拦在二人面前:“你俩都别冲动,等柳坊主和师父来再说,他俩肯定不会徇私。”
杜鹤继续上前,指着蒯大鹏鼻子:“好狗不挡道,给本公子滚开!”
蒯大鹏当然不会让。
杜鹤左手一晃,吸引蒯大鹏注意,右手猛地一拳打在腹部。蒯大鹏“唉哟”一声,噔噔噔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无弃登时火冒三丈:“你他妈敢动手!”飞身一拳砸过去。
杜鹤侧身避过,回敬一掌,二人噼噼啪啪打起来,出招快如旋风,令人眼花缭乱。
杜鹤果然比兄弟杜枭厉害的多。
大家都是空手对空手,无弃丝毫没占到便宜,打着打着,胳膊上的伤口绽开,汩汩往外冒血,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莫胜男着急大喊:“快停手……快停手啊!”
杜鹤一见对手流血,就像鬣狗闻到腥味,立刻兴奋无比,出招更加凶猛,专门瞄准受伤右臂,恨不得让伤口再撕开些,血流干而死。
血越流越多,地上好大一滩鲜红。
无弃隐隐有些头晕,脚步虚浮……
咻——
战局中央忽然冒出一个身影。
双手齐出,只一招将对战两方招式轻松化解,大喝一声“退!”往两边一推。
无弃、杜鹤不由自主往后倒退,噔噔噔,连退五六步方才站住。
无弃定睛望去。
一位中年人背负双手,隔在自己和杜鹤之间,身材颀长,面容俊朗,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上下打量无弃。
瞅什么瞅?小爷怕你啊。
无弃睁大眼睛,故意跟对方对视。
杜鹤赶忙躬身施礼:“坊主。”
原来他就是吴钩坊主柳季常啊。
不远处,师父范九通和流响观主杨松涛匆匆赶来,身后跟着流响观茅、葛、黄三位道士。
莫胜男飞奔过来,从随身药囊摸出一丸止血丹塞进无弃嘴里,拿出一条干净麻布,帮无弃擦净血迹,洒上金疮药粉,紧紧扎住伤口。
柳季常不愠不怒,淡淡问道:“阿鹤,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耍阴招打伤了杜枭。”
“放屁!你弟弟才耍阴招呢,你们姓杜的都他妈一路货色!”药粉蛰的伤口如同针扎,无弃疼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开骂。
“无弃,当着柳坊主面不得无礼!”范九通赶忙喝止徒弟。
莫胜男替师弟告状:“师父,无弃说的没错,是杜枭耍阴招。大家用竹剑切磋,杜枭打不过,摸出玄晶匕首偷袭,割伤无弃胳膊。”
范九通问无弃:“真的吗?”
无弃从靴筒里抽出玄晶匕首,展示给师父:“这就是徒儿从杜枭手里缴的。”
这时,教习救醒杜枭,带着他匆匆赶来。
范九通指着玄晶匕首问杜枭:“这是你的吗?”
杜枭昂着头,理直气壮道:“这小子突然冲进比试场攻击我,我哪里知道他想干嘛,情急之下,这才拔出匕首自卫。”
“放屁放屁!是你故意欺负人,我看不惯才出手的。”
“切磋武艺怎么是欺负人?”
“蒙饼明明已经投降了,你还不依不饶追着打,追了半个场子。”
无弃气不过,指着围栏旁一众弟子:“他们全都冷眼看着,非但不劝,还一个个鼓掌叫好,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教的!”
“住嘴!”
范九通大声喝斥:“你胡说什么!吴钩坊乃篷州第一剑道馆,口碑交口称赞人尽皆知,哪轮得到你一个黄口竖子说三道四!”
柳季常安安静静听着,一声不吭。
既没帮自家弟子,也没帮无弃。
最后淡淡道:“范师兄、杨师兄,咱们走吧。”
“好。”范九通转头吩咐三位弟子:“你们一块来。”
无弃有些懵,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蒯大鹏用胳膊肘捅捅无弃:“你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走!”
无弃赶忙跟上。
杜枭忽然大喊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