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璜打个手势,两名贲卫快步过来,一左一右抓住无弃两只胳膊。
“不用帮忙,我自己——”
“行”字还没出口,两名贲卫忽然一齐往上抬手,将无弃架起来。
柳璜一个箭步上前,啪啪啪,伸手连点三下,封住无弃炁脉。
“喂,你这是干嘛?……凭什么抓我?……你是不是疯了啊?”
无弃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用力挣扎,没有灵炁加持,只是蚍蜉撼树而已。
柳璜走到长桌后面,大咧咧坐下。贲卫将无弃转过来,面朝柳璜。
“有人把你告了。”
“谁?”
“杜鹤。他告你谋杀他兄弟杜枭。”柳璜顿了一下,盯着无弃眼睛质问:“杜枭是不是你杀的?”
“没错。不过我是自卫。他要杀我,我才杀的他。”
“你为什么不说?”
“我认为不重要。”
其实无弃怕说出来,对方转移焦点,不肯搜查薛氏庄园,反而揪住自己杀杜枭不放,想等到了案发现场再说。
“哈!”柳璜忍不住笑道:“你杀了一位世家公子,居然认为不重要?”
“我那是自卫!”
“谁能证明?”
“……”无弃说不出话。
柳璜乘胜追击:“没人证明是吧?”
“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不过,你只要到现场,一看就明白了。”
柳璜冷笑一声:“你当本官是傻瓜吗?”
“你一大早跑来告状,杜氏兄弟要杀你。”
“其实你要告的‘凶手’之一,已经被你杀了,这么大的事你却只字不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
啪!
柳璜一拍桌子:“让本官来告诉你,到底什么原因。你只是想恶人先告状,混淆视听罢了,哼,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自投罗网!”
无弃不服:“杜鹤说我是谋杀有啥证据?”
柳璜举起玄晶匕首:
“这就是证据,杜鹤将杜枭头颅送来,匕首形状与头颅下巴伤口一模一样,而且你刚才也亲口承认。”
这狡猾的杜鹤,只送来杜枭头颅,如果他把身子送来,上面的伤口全都与玄晶匕首无关。
“杜鹤为啥只送来杜枭头颅,他的身子呢?”
柳璜脸色一沉:“这得问你啊,你把身子藏哪儿了?”
“我知道个屁啊!”
“哼,你承认杀了人,却又不知道身子在哪儿,你在耍本官吗?”
无弃脖子一挺:“我说是自卫,杜鹤说谋杀,我俩各执一词,你凭什么信他不信我?”
“本官当然还有别的证据。”
“那把证据拿来啊!”
无弃有恃无恐。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柳璜对手下道:“把证人带来。”
“喏。”
手下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杂役打扮的男人。
无弃定睛一看,正是鲜脍舫迎宾的瘦子伙计,登时心头一紧。
赶忙喊道:“喂,这家伙不能当证人,他跟杜枭一伙的,杜枭走的时候还给他钱呢。”
柳璜充耳不闻,指着无弃问瘦子伙计:“你认识人犯吗?”
他已经改变称呼,看样子认定无弃是凶手。
瘦子伙计躬身施礼,毕恭毕敬道:“小的认识,他是苍无弃苍公子,桃花观的蒙生。”
这家伙不可能知道,肯定是杜鹤教他的。
柳璜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苍公子在鲜脍舫吃饭,遇到杜二公子,他把杜二公子灌醉后带下船,后面事小的一概不知。”
“放屁!你他妈简直是倒打一耙,明明我才是被迷晕带走的好不好!”
瘦子伙计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似乎不屑反驳。
柳璜冷冷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本官还有别的证人。”
“谁啊?”
“去把他同伙带进来。”
同伙?无弃一愣,老子居然还有同伙?杜鹤诬陷老子真肯下功夫啊。
贲卫带进来一个人,门太窄,体型过于臃肿,必须侧身才能进来。
无弃一瞅。
我去,居然是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