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柳堤上行人稀少,马车跑的飞快,很快看见彩衣栈围墙上的杏树枝,嗯?
“吁——”他一把勒住缰绳。
前方有几名贲卫,全副武装站在路边,路人纷纷绕行。
不会来抓我的吧?
无弃感觉不妙,将马车停在路边,拴在旁边一棵柳树上,紧贴隔壁院墙,绕到彩衣栈后面,环顾四周无人,翻墙跳入后院。
客栈里闹闹哄哄,听声音似乎来了许多人,大呼小叫十分无礼。
无弃爬上小楼旁边一棵竹树,一直爬到树顶,用力压弯树冠靠近屋檐,荡悠身体,纵身一跃跳上屋顶。
先落下是受伤左腿,我去,疼的头皮一麻,险些没站稳从屋顶掉下去。
他踩着瓦片,小心翼翼爬上屋脊,探头向下张望。
花娘、蓉妈、老鳃奴站在前院中央,四周围着许多全副武装的贲卫,为首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正是都统领柳璜。
无弃没看见墨天枢和手下。
蓉妈怒气冲冲:“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这跟土匪有啥区别?”
一名贲卫生怕上司生气,大声呵斥:“闭嘴!他妈再敢啰嗦一句,当心耳刮子抽你!”
“来啊,有本事打啊!你们这些怂包,就敢对老百姓耍威风!”
“放屁!”
贲卫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柳璜眉头一皱,厉声制止:“站住!”
校尉不甘心:“这死老婆子太——”
“她不过一介市井妇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喏。”
贲卫悻悻退后。
蓉妈不依不饶:“喂,你凭啥瞧不起人?贲卫了不起啊?”
花娘拽拽蓉妈衣袖:“都统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您就少说两句吧。”
蓉妈哼了一声不再嚷嚷。
这时,一名校尉从楼里快步走出,走到柳璜面前,躬身拱手施礼。
“禀报都统领,楼上楼下、前面后面全部搜遍了,没有找到苍无弃踪迹。”
果然是来抓我的。
“有没有发现什么违禁品?”柳璜问道。
“有!”
校尉对身后招招手。
两名贲卫吭哧吭哧抬来一只青花缸,缸里装满水,泼泼洒洒放在柳璜面前。
柳璜站起身,一脸兴奋伸头望去:“什么东西?”
校尉撸起袖子,眼明手快从缸里抓出一条鱼,背部黑褐,腹部雪白,身体迅速鼓成圆球,长满毛刺:
“大人您瞧!缸里还有八条,一共九条。”
“原来是河豚啊。”柳璜失望的坐回椅子。
校尉辩解:“按照《大昊律》,商铺严禁售卖河豚,违者杖二十,罚银五两,若致人死亡,按杀人论处,罚没家产,绞首弃市。”
花娘赶忙上前蹲身施礼,解释道:“这河豚不是卖的,是奴家养来自己吃的。”
校尉不以为然:“哼,你说自己吃的,谁能证明啊?”
蓉妈反问:“那谁能证明我们拿来卖的?”
“你——”
柳璜不耐烦呵斥道:“都别吵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违禁品?”
校尉低下头:“没、没了。”
柳璜皱眉厌恶手一挥:“集合队伍,收队回府!”
花娘面露微笑:“奴家恭送都统领。”
柳璜摇摇头,嘴角露出奸笑——
“嘿嘿,不必恭送,麻烦你跟我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