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的痕迹时断时续,如同垂死病人微弱的脉搏。林晚沿着这条被风沙半掩的古老路径,在荒芜的丘陵间跋涉。日头毒辣,炙烤着大地,空气因炎热而扭曲晃动。她用水极其节省,每次只敢润湿干裂的嘴唇。
皮囊里的手札和木盒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镣铐。她开始理解“化外”的含义——这里没有绿意,没有水源,只有无垠的荒凉和致命的寂静。
黄昏时分,她在一条早已干涸的宽阔河床边找到了一个理想的过夜点——一个被洪水冲刷出的、凹陷的土洞,能遮挡风沙和夜间的寒气。
洞内相对阴凉,她瘫坐在地上,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取出最后一点块茎,她小口啃咬着,目光落在洞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荒漠。
突然,她的视线被河床对岸某处吸引。那里,在一片被风吹得光滑的沙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不是水,水的反光不会如此稳定。那像是一小块金属,或者……玻璃?
警惕心起。她匍匐着爬出土洞,借着一丛枯死的梭梭草掩护,仔细观察。
对岸沙地上,半埋着一只破裂的琉璃瓶子,瓶身在夕阳下闪烁着诡异的光。瓶子旁边,沙土的颜色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更显深暗,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润过。
而且,那片沙地上,有几道凌乱拖曳的痕迹,指向不远处一个更大的沙丘背后。
不是商队正常的停留痕迹。商队会尽量选择平坦处扎营,不会如此杂乱,更不会留下破碎的器皿。
是遭遇了袭击?匪徒?还是……别的什么?
林晚的心提了起来。她不敢贸然过去查看,那可能是个陷阱。
她退回土洞,将身体紧紧贴在阴凉的土壁上,握紧了短刀。夜幕迅速降临,荒漠的气温骤降,寒冷取代了白日的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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