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药材处理完毕。老者起身,又开始准备晚饭。依旧是简单的粥和咸菜,分量却似乎是按两人准备的。
吃饭时,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夜晚,林晚回到小屋。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山风的呜咽,心里却不像昨夜那般安宁。老者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她看不透墙后是什么。是善意?是漠然?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审视?
她摸了摸腰间,那个木盒硬硬地硌在那里。老太太托付的东西,她还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拿出来。
在这里,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她像一个误入他人领地的影子,被允许存在,却无法真正融入。她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需要弄明白这静默规则下的生存之道。
第二天,她不再等待指示。清晨,她主动挑起水桶。上午,她尝试着辨认那些晾晒的草药,记住它们的名字和样子——通过观察老者偶尔贴上的标签。下午,她继续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药材。
老者依旧沉默,但当她主动去做某事时,他不再投来目光,仿佛默认。
第三天,林晚在处理一种带刺的草药时,不小心被扎破了手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缩回手。
一直沉默的老者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那刺无毒,按压片刻即可。”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内容却无关紧要。
林晚按着手指,看着他转身去取捣好的药泥的背影,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在这里,她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讨好,甚至不需要感谢。她只需要遵守这里的秩序,做好她能做的事情,然后,安静地活着。
这或许,就是她能留下的唯一方式。
她低下头,继续处理那株带刺的草药,动作更加小心。
伤口处,传来隐隐的刺痛,却也带着一丝活着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