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很快,脚步轻盈,尽量不留下明显的痕迹。到达乱石坡后,她选择了一处靠近溪流、相对干燥的石缝,将包裹严实的木盒塞了进去,又用一些枯枝和落叶稍作伪装。
她不确定这个“饵”能否起作用,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在找这个木盒。但这几乎是目前她手中唯一可能引起对方兴趣、又能暂时撇清与药庐关系的东西。
放置好木盒,她没有停留,立刻沿着另一条预先观察好的、更为隐蔽的路线返回药庐。整个过程,她没有回头。
回到药庐时,天色尚早,院子里一切如常,仿佛她只是出去散了会儿步。东南方向的异响也消失了,山林重归寂静。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发现了那个“饵”,也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这可能是一个愚蠢的举动,也可能是一次成功的误导。
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慢慢喝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的悸动。
她在赌。赌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她这个人,赌老太太的这个木盒,有着她尚未知晓的价值。
傍晚,老者归来,背篓里装着几株罕见的药材。他像往常一样检查了晾晒的草药,然后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林晚。
林晚垂着眼,专注地捣着药杵,石臼发出沉闷规律的声响。
老者什么也没问。
夜深了,林晚躺在小屋的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耳朵竖着,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远山深处,似乎传来一声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划破寂静,又迅速消散。
那不是山里的鸟。
林晚缓缓坐起身,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鱼,可能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