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南搜寻。越往前走,草长得越高,几乎没过了马腿。周围的草丛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草丛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突然,其其格的马不安地喷着鼻息,前蹄开始乱踏起来,马背上的其其格也跟着摇晃起来。
“怎么了?”其其格惊慌失措地努力控制着马缰,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
林晚则保持着冷静,她敏锐地听到草丛深处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人高的芨芨草,眼前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只见一个穿着草绿色旧军装的男人倒在地上,他的左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的额头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干裂得厉害。
“同志!你怎么了?”其其格惊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他约莫三十岁年纪,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疲惫。他看到其其格臂上的红袖章,眼神一亮,用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普通话急切地说:“我是地质勘探队的……摔伤了……我的同志们……”
话还未说完,他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林晚赶紧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势,确定是骨折。她站起身来,抬头四望,这片草甸远离牧道,周围一片寂静,一个受伤的地质队员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呢?而且他军装上的纽扣,与普通勘探队的制服略有不同,这让林晚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其格此时已经慌了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怎么办?我们得赶紧回去叫人!再晚了他的伤可就更严重了。”
林晚却没有慌乱,她注意到伤员手中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她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指,发现是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条,上面用铅笔潦草地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和一个箭头,箭头指向黑山头方向。这张纸条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密码,让林晚的好奇心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巴特尔呼唤集合的号角声。夕阳已经开始西沉,那绚烂的晚霞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将整个草原都染成了橙红色。
其其格着急地挥手回应,然后对林晚说:“你在这儿守着,我骑马去叫人来!”
不等林晚回答,其其格已经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匹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号角声方向奔去。
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草原,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林晚看着昏迷的伤员,又望向黑山头方向,手中的纸条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她想起怀里那个刻着苍鹰印记的木盒,想起在碎叶城遭遇的追杀,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地质队员,恐怕与这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草原的风轻轻地吹过,带着夜晚的寒意,吹起了林晚的发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这个地质队员身上的秘密,解开这草原上的重重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