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温床并未因一片区域的“静默”而彻底平息,但那股迫在眉睫的、针对性的恶意已然消散。万里阳光号悬浮在被艾伦定义的“静默演化”光团旁,像是一叶停靠在奇异礁石旁的小舟。船体上残留的规则创伤——金属的异常老化与增生、局部扭曲的空间——仍在缓慢地自我修复,得益于弗兰奇融合了贝加庞克技术的新型记忆合金与艾伦领域残留的稳定效应。
乔巴正忙碌地为众人检查身体,尤其是硬抗了混沌侵蚀的路飞和消耗过度的艾伦。路飞的橡胶体质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被扭曲的部分正逐渐恢复正常,只是颜色还有些斑驳。而艾伦则陷入了深度的精神疲惫,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正贪婪地吸收着刚才强行“定义”混沌时获得的那些破碎而庞杂的规则信息。
“不可思议……”娜美看着记录仪上的数据,声音带着颤抖,“周围环境的规则乱流强度下降了百分之七十!那个……那个‘静默演化’光团,它在吸收并调和周围的混沌能量!”
众人望向舷窗外。那团庞大的、内部仿佛有星云生灭、规则初生的混沌光团,正以一种玄奥的韵律微微脉动。它不再狂暴,反而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将周围无序的能量吸入,经过内部难以言喻的“演化”过程后,再吐出相对温和、甚至带有一丝秩序倾向的能量流。它仿佛成了一个天然的“净化器”,在这片秩序的禁区里,硬生生开辟出了一小片相对稳定的“安全区”。
“所以,我们不仅没被它拆了,反而……得了个宝贝?”乌索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傻笑。
“可以这么理解。”罗宾走到窗边,深邃的目光试图解析那光团内部不断生灭的几何图形与符号,“艾伦赋予了它一个‘概念’,它现在正按照这个概念运行。‘未竟的创世诗篇’……这名字很贴切。它内部可能正在以亿万倍的速度,演绎着宇宙初开时规则形成的各种可能性。”
“创世?”弗兰奇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那部分变成真菌又变回金属的工具台,“这力量可真够……摇滚的。不过,能把它应用到‘将军弗兰奇’的武器系统上吗?超级——混沌秩序炮!”
“别想那些危险的东西,笨蛋!”娜美一拳砸在弗兰奇头上,但眼神里也闪烁着对未知技术的好奇。
索隆抱着刀,闭目感受着:“周围的‘噪音’小了很多。是个不错的修炼地。”他指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规则冲突对意志和感知的干扰,现在这片区域反而成了磨砺见闻色与意志的独特场所。
山治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看向艾伦:“喂,卷眉毛的能力者,你感觉怎么样?刚才那一下,差点以为你要被抽干了。”
艾伦缓缓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丝疲惫但兴奋的笑容:“像是在湍急的河流里,徒手捏出了一条水坝的雏形。消耗巨大,但……值得。我感知到它的‘结构’了,虽然只是冰山一角。这种‘混沌’,并非纯粹的毁灭,它更像是一种……未被梳理的、过于澎湃的‘创造力’。”
“过于澎湃的创造力?”路飞揉着还有些色差的胳膊,歪头道,“听不懂!不过,它现在不打我们了,还能帮我们挡住其他坏东西,对吧?”
“理论上是的,船长。”艾伦点头,“只要我的‘定义’不被更强的混乱意志覆盖,它就会持续维持这种‘静默演化’状态。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一个临时的前哨站。”
就在这时,布鲁克突然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眶“望”向那片静默演化光团,下颌骨开合:“哟嚯嚯嚯……各位,你们听到了吗?好奇特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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