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小型空间裂痕被银灰色的平衡锚点覆盖,整片“遗忘星河”仿佛都焕发了新生。虽然星域中仍残留着些许战斗的痕迹和尚未完全消散的异质能量,但那令人不安的侵蚀感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稳固、平和的气息。
万里阳光号悬浮在星空中,甲板上举行了简单的庆祝宴会。山治拿出了珍藏的食材,乔巴调配了恢复精神的药茶,就连一向严肃的甚平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干杯!为了修复的星河!”路飞举着巨大的肉腿,含糊不清地喊道。
“干杯!”众人齐声响应,就连疲惫的艾伦也微笑着举起了酒杯。
宴会的气氛热烈,但一个议题不可避免地摆上了台面——接下来该去哪里?
娜美摊开星图,上面标记着他们已知的航线和未探索的区域:“按照原计划,我们应该继续追寻拉夫德鲁的线索,或者跟进革命军与世界政府的战况。但是……”她顿了顿,看向艾伦和路飞。
“但是那个‘标记’和可能的‘清理者’就像悬在头顶的石头。”罗宾接话道,她手中把玩着一块从异魔残骸中找到的、不断变换微弱光芒的奇异晶体,“被动等待不是我们的风格。”
“而且,”弗兰奇拍了拍他新改造的、带有规则稳定器的机械臂,“我们现在有了对付这些异界家伙的经验和新技术,说不定能帮上更多忙!”
乌索普虽然心里打鼓,但在气氛感染下也强撑着说:“没错!本大神可是要成为所有维度勇敢战士传说的人!”
艾伦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起来:“关于那个濒死维度,我在构筑锚点时,反复感应到那股冰冷的意识碎片。它并非集中在一个点,而是……弥漫性的,如同一个巨大网络的回响。但我捕捉到了一个相对强烈的‘信号源’方向。”
他伸出手指,在娜美的星图上方虚划,一道微弱的光线指向星图边缘之外的未知虚空。
“根据异魔的能量特性和那个意识碎片的残留信息推断,那个维度与我们宇宙的‘距离’,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空间距离,更像是某种高维度的‘叠层’或‘夹缝’。找到确切的‘入口’或建立稳定的‘通道’极其困难,而且风险巨大。”
“也就是说,就算知道方向,也很难过去?”索隆总结道。
“是的。”艾伦点头,“但并非不可能。回响之厅的知识里,有关于维度壁垒和超空间航行的模糊记载。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媒介’或者‘共振器’,或许能短暂打开一条通路。只是……”
“只是什么?”路飞追问。
“首先,我们不确定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一个完全死寂的世界?还是充满了更强大、更疯狂的异魔?其次,打开通道需要巨大的能量,可能会引起强烈的空间波动,暴露我们的位置。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艾伦环视众人,“一旦过去,我们可能很难再回来。维度旅行充满了未知,返程的坐标锚定比去程更难。”
甲板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是一个比挑战四皇、甚至对抗世界政府更加未知和危险的抉择。前往一个规则迥异、可能充满敌意的濒死世界,归期未卜。
娜美看着星图上那条指向未知的光线,又看了看记录拉夫德鲁可能位置的标记,眉头紧锁。作为航海士,她本能地对未知海域(哪怕是维度之海)充满警惕,但也深知不能放任潜在威胁不管。
罗宾则对那个可能蕴含失落文明终极秘密的维度充满了学者式的好奇,但她也清楚其中的风险。
索隆、山治、弗兰奇等人则更直接地看向路飞,等待船长的决定。
路飞罕见地没有立刻回答,他啃着肉,看着舷窗外修复后宁静的星河,又看了看身边每一个伙伴。
过了一会儿,他咽下食物,拍了拍肚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