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情绪能量收集器,那由无数精密水晶和管道构成的复杂造物,其内部奔腾的能量流戛然而止,整个结构仿佛瞬间经历了亿万年时光,色彩黯淡,纹路模糊,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悄然崩塌,化作一堆毫无能量反应的、灰白色的粉末。
紧接着,那股“静默”的力量触及了下方的古老石台。
“嗡——!”
石台发出了不甘的、最后的悲鸣,其上闪烁的纹路拼命亮起,试图抵抗,试图沟通地底那被封印的魔神意志。一股充满无尽贪婪与享乐欲望的恐怖气息猛地从石台下方渗透出来,让整个控制室乃至岛屿都为之震颤!
“巴卜隆大人!!”多玛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呐喊。
然而,在艾伦那蕴含“终结”意味的法则力量面前,这垂死的挣扎毫无意义。
“静默”波纹拂过石台。
石台的悲鸣戛然而止,闪烁的纹路瞬间熄灭,那股试图冲破封印的魔神气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被强行压回了地底深处,并且那古老的封印在这一刻被艾伦的力量额外加固,变得更加牢不可破,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永恒的“寂静”。
欢宴之主巴卜隆,再次陷入了更加深沉、几乎不可能被唤醒的沉眠。
做完这一切,艾伦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控制室内,只剩下那堆收集器的残渣、彻底失去光泽的石台,以及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多玛。
外面,震耳欲聋的狂欢音乐和人群的喧嚣,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失去了情绪能量的持续抽取和放大,笼罩全岛的诡异力场瞬间消失。那些被强制维持在欢乐巅峰的人们,如同大梦初醒,高涨的情绪迅速回落,脸上露出了茫然、疲惫,以及……真实的、带着各种细微差别的表情。他们互相看着,有些困惑,有些放松,甚至有些人因为之前的过度亢奋而感到一阵虚脱。
虚假的、被操纵的欢宴,结束了。
艾伦走到瘫倒的多玛面前,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平静。
“你看,”艾伦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了那台机器,人们依然会笑,会感到快乐,但那将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真实的情绪。而你追求的‘永恒欢宴’,不过是一场……空洞的噪音。”
多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口中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路飞、艾斯等人冲了进来,他们脸上带着一丝刚褪去的亢奋和明显的疑惑。
“艾伦!刚才怎么回事?音乐突然停了!”路飞嚷嚷道。
艾斯看着地上的多玛和房间里的残骸,眼神锐利:“看来,这场庆典果然有问题。”
娜美心疼地看着那堆粉末:“那台亮晶晶的机器……是不是很值钱?”
罗宾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古老的石台:“远古的封印吗……”
艾伦看向伙伴们,简单地说道:“庆典结束了。真正的欢乐,不应该建立在掠夺和虚假之上。”
维斯塔岛的冒险,以粉碎一场针对“快乐”的阴谋而告终。虽然盛大的狂欢不再,但一种更加真实、平和的气氛,开始在这座岛屿上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