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时间,在忙碌而奇特的合作研究中悄然流逝。
新生-1号岛的基建工作已经开始。在弗兰奇的“将军”装甲(经过简单改装后可作为重型工程机械)和基地工程部队的协助下,一座简易但功能齐全的港口、居住区和防御工事正在快速成型。路飞坚持要在最高点——一座刚刚凝固的火山岩山丘上,亲手插上了草帽海贼团的旗帜。黑白骷髅的标志与草帽在太平洋的风中猎猎作响,宣示着一群异界来客在这片土地上的存在。
基地内的合作研究取得了不少有趣的发现,但核心问题——如何回家——依然没有突破性进展。
“规则映射”实验室。
蕾娜、葛小伦和语琴正面对着复杂的能量读数图,眉头紧锁。屏幕中央是艾伦释放“净化之光”时的能量捕捉记录,但分析结果令人困惑。
“还是无法解析能量构成,”蕾娜摇头,“它看起来像是纯粹的光,但又完全不同。它似乎同时具有‘信息抹除’、‘能量中和’和‘规则修复’三种特性...这怎么可能?”
葛小伦尝试用自己的“反虚空”能力去模拟,他定义“面前的光无效”,但自己制造出的只是一片黯淡的能量区域,与艾伦那种温暖却蕴含着绝对净化意志的白光截然不同。
“关键可能在于‘意志’和‘规则共鸣’这两个概念,”语琴翻看着乔巴提供的、关于恶魔果实本质的笔记(经过乔巴同意分享的部分),“他们的力量似乎需要强烈的个人意志作为‘钥匙’,去启动某种已经存在于世界中的‘规则权限’。我们的基因引擎更像是给身体安装了一个功能强大的‘处理器’和‘工具箱’,通过驱动暗能量来使用这些工具。他们是...直接拿到了部分‘管理员权限’?”
“权限...”葛小伦若有所思,“我的反虚空也是‘定义’规则...但需要庞大的能量驱动和基因引擎支持。他们的‘权限’好像更...本质?消耗的是什么?”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艾伦走了进来。他刚刚结束与杜蔷薇关于空间折叠技术的又一次讨论。
“有进展吗?”艾伦问。
“进展就是更困惑了,”蕾娜摊手,“你的力量简直是个悖论。不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测试一下。”
“什么测试?”
“虚空引擎的压制效果。”蕾娜表情严肃起来,“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饕餮王噬獆已经装备了更强大的虚空引擎,恶魔那边也可能有类似技术。我们需要知道,你的力量在更强大的虚空压制下,会受到多大影响。”
艾伦点头:“可以。在哪里测试?”
“去‘黑域’训练场,”葛小伦起身,“那里有模拟虚空压制环境的设备。”
“黑域”训练场是一个特殊的密闭空间,墙壁和地板都由能吸收能量的特殊材料制成,内部可以生成模拟的虚空压制力场。
艾伦站在场地中央。葛小伦在外面的控制室启动了设备。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降临。那不是物理上的重力,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否定”——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排斥你,否定你的存在,试图将你从规则层面“擦除”。普通超级战士在这里会感到暗能量运转迟滞,基因引擎效率大幅下降。
艾伦微微挑眉。这种感觉...有点像面对“终焉之影”污染时的低配版?同样是那种令人不适的“扭曲”与“排斥”,但强度天差地别,而且更加“机械化”,缺少那种腐化心智的恶意。
他心念微动,体表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流动的星辰微光。那是星辰之力自动形成的防护。
虚空压制力场触及到这层微光,如同水流撞上礁石,自动向两侧分开,无法侵入分毫。
“压制力场对目标无效!目标能量场稳定,未检测到任何削弱迹象!”监控人员汇报。
“提升到一级虚空压制!”葛小伦下令。
力场强度骤然提升。训练场内,空气都开始扭曲,光线变得黯淡。如果是刘闯在这里,恐怕已经感觉行动困难了。
艾伦体表的星辰微光只是稍微明亮了一些,依然稳固。
“二级压制!”
“三级压制!”
“...最高级压制启动!”
训练场内,模拟的虚空能量已经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灰色雾气,普通物体在这里会迅速崩解成基本粒子。
艾伦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飘动。他体表的星辰微光如同一个绝对领域,将所有的“否定”与“扭曲”隔绝在外。
他甚至抬起了手,掌心中一点纯净的“净化之光”亮起。白光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灰色雾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融退散!
“停止!停止力场!”葛小伦连忙喊道。
力场关闭,训练场恢复原状。艾伦掌心的小太阳也悄然熄灭。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包括蕾娜和葛小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控画面中那个毫发无损、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紊乱的黑发青年。
“...完全免疫。”怜风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最高级的模拟虚空压制,对他无效。他甚至能用那种‘光’反向净化虚空能量...这...”
蕾娜深吸一口气,看向葛小伦,眼神复杂:“小伦,如果你的反虚空是‘沉默’对方的技能...那他的力量,简直就是‘删除’对方的技能代码,甚至‘格式化’对方的硬盘。”
这个比喻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艾伦走出训练场,看到众人的表情,平静地说:“这种‘虚空压制’,本质上是一种低级的规则扭曲。我的力量对‘扭曲’和‘污染’有天然的抗性,甚至克制。强度不够的话,无法影响我。”
“如果...是死神卡尔亲自出手呢?”葛小伦忍不住问。
艾伦沉默了一下,认真思考后回答:“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如果是完整版的、带有强烈意志驱动的‘规则改写’,可能会是一场硬仗。不过,他应该也杀不死我。”
这份平静的自信,让雄兵连的战士们心情更加复杂。是安心(有如此强援)?还是不安(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与此同时,北之星外围,一处废弃的工业园区。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藏身于阴影中。他们穿着不起眼的便服,但眼中偶尔闪过的紫色光芒暴露了他们恶魔的身份。
“阿托老大让我们来侦察,这都盯了好几天了,就看到那艘怪船和那些怪人进进出出,也没见他们有什么特别行动啊。”一个瘦小的恶魔抱怨道。
“闭嘴,库克。”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恶魔低声道,“女王要的是情报,不是评价。继续观察,记录所有进出人员的特征、频率,以及...能量反应。”
他手中的仪器正对准远处的北之星基地,屏幕上显示着模糊的能量读数——基地的防护和干扰很强,他们不敢靠太近。
“咦?”瘦小恶魔库克突然指着天空,“那是什么?”
只见一道金色的流光从天边急速飞来,目标明确地朝着北之星基地的方向。那流光中散发出的能量气息纯净而强大,带着一种...神圣的意味。
“那是...天使的气息?!”魁梧恶魔脸色一变,“天使怎么也来了?!”
“快!报告给阿托老大!”
金色流光无视了基地的防空识别,直接降落在基地内部的指定区域——那里是雄兵连和草帽一伙共同的活动区。
光芒散去,显露出一位身披银甲、背生洁白双翼、金发如瀑的美丽女性。她面容精致,眼神锐利,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
正是奉命前来地球的天使追。
她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注意。雄兵连的战士迅速围了上来,但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天使目前仍是名义上的盟友。
“我是天使追,奉代理统帅彦之命,前来地球了解情况,并传达最新的情报。”天使追的声音清冷而悦耳,她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雄兵连战士,然后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草帽一伙时,微微一顿。
尤其是看到艾伦时,天使追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