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星太空港的庆功宴很短暂，甚至称不上宴会——只是在指挥中心旁的休息区，提供了些能量补给餐和饮料。但气氛确实轻松了不少。
路飞一手抓着特制的高能肉排，一手拿着果汁，含糊不清地说：“所以说，那些三角脑袋也不怎么样嘛！下次我也可以去打了！”
娜美没好气地用记录本敲他的头：“你在真空环境里怎么打？橡胶果实又不能在太空里伸长！”
“诶？不能吗？”路飞歪头，橡胶手臂尝试性伸长——在室内正常大气环境下完全没问题。
“真空无介质，你的橡胶伸缩需要大气压力差作为推动力之一。”乔巴拿着平板电脑，上面是地球科学家刚发来的分析报告，“不过他们说，如果结合某种‘空间拉伸’或‘规则层面形变’的理论，也许能……”
“停停停！”乌索普捂住耳朵，“乔巴医生，请说人话！”
布鲁克优雅地喝着茶（虽然他没有消化系统）：“呦嚯嚯嚯~不过那个叫三角体的生物，骨骼结构很有意思呢，死亡后的残留波动让我想起了黄泉乡的某些存在……”
甚平沉稳地吃着鱼形能量糕：“它们的战斗方式，确实与鱼人空手道有相似之处——都是利用环境能量强化自身。但那种混沌能量，是走入了邪道。”
留守组的几人也从工程师那里学到了不少。娜美已经开始尝试将海贼世界的气象知识与这个宇宙的星际气候模型结合；乌索普的“谎言”在接触了某种“信息态现实扭曲”理论后，似乎有了新的灵感；布鲁克的音乐与黄泉乡感应，被几位研究灵魂学（这个宇宙真有这门学科）的科学家当成了宝贵案例。
而突袭小队这边，战斗数据正在被快速分析。
“混沌星火对混沌化生物单位的净化效率达到了92.7%，对纯能量结构的净化效率也有85.3%。”怜风汇报道，“更重要的是，转化后的纯净能量可以被星火吸收并增强使用者——这是一种自我强化的正循环。”
葛小伦兴奋道：“那如果艾伦兄弟在冥渊里待得够久，岂不是越打越强？直接刷怪升级？”
“理论上是这样。”天使彦却泼了冷水，“但能量吸收有上限，精神负荷也有极限。而且……你们看这个。”
她调出一组艾伦战斗时的生理监测数据。在释放“秩序重构之种”后的三分钟内，艾伦的脑波出现了异常的低频振荡，频率与冥渊风暴内部检测到的某种“规则背景辐射”高度相似。
“这是……”杜卡奥将军皱眉。
“星火在深度接触混沌能量时，使用者也间接接触到了混沌背后的‘规则信息’。”天使彦严肃道，“那些信息中，可能包含着危险的思想烙印或精神污染。卡尔研究虚空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利用信息态攻击。”
艾伦自己也感觉到了。从战斗归来后，他脑海中偶尔会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和低语——
扭曲的几何星空、不断自我复制的逻辑悖论、还有某种……饥渴的呼唤。
仿佛冥渊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在“邀请”他。
“我没事。”见众人投来担忧的目光，艾伦摇头，“星火本身就有净化精神污染的特性，那些低语影响不了我。反而……它们提供了一些信息。”
“信息？”蕾娜好奇。
“关于冥渊的内部结构。”艾伦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些破碎画面，“风暴不是完全混沌的。深处……有秩序的存在。人造的秩序。”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主屏幕突然亮起红色警报！
“报告！‘深潜者七号’侦察舰队传回紧急信号！信号极度不稳定！”
深潜者七号——那是一支由三艘特制侦察舰组成的敢死队，任务是在尽可能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深入冥渊边缘，获取内部直接数据。出发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生还的几率不超过30%。
“接进来！最大增益！”怜风冲到控制台。
屏幕上，雪花般扭曲的影像断断续续浮现。能辨认出是侦察舰内部的视角，所有仪器都在疯狂报警，窗外是沸腾的暗紫色能量海。
“……重复……我们在坐标……发现……人造结构……”通讯中传来舰长嘶哑、充满杂音的声音，背景里是金属扭曲的刺耳响声和船员的惨叫。
影像晃动，捕捉到了舷窗外的惊悚一幕——
在狂暴的混沌能量海中，一座残缺的、由暗金色未知金属与生物组织混合构成的巨型塔状结构若隐若现！塔身表面流淌着与冥渊同源但更加精炼的暗紫色能量流，塔顶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如同眼睛般的能量漩涡！
更令人震惊的是，塔的周围，悬浮着数十个被混沌能量包裹、但依稀能辨认出人形轮廓的存在！它们如同守卫，又如同祭品，一动不动地漂浮着。
“……是卡尔……的实验室……他把自己……也……转化了……”舰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些是……失败的……虚空神体……实验体……”
影像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张靠近舷窗的“脸”上——那是半张人脸半张能量体的恐怖面容，眼神空洞，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
唇语专家立刻进行解读。
那口型说的是：
【……欢迎……秩序的火焰……虚空……在等你……】
下一秒，信号彻底中断。
“深潜者七号……信号消失。”通讯员声音沉重。
指挥中心陷入死寂。
那座塔……那些被转化的人形存在……卡尔可能已经将自己与冥渊融合……
以及，最后那句明显是对艾伦说的“欢迎”。
“他在等我。”艾伦打破了沉默，目光紧盯着屏幕上那座塔的残影，“或者说，他在等‘星火’。”
“陷阱。”索隆抱着刀，言简意赅。
“肯定是陷阱！”乌索普跳起来，“那种地方一看就是进去就出不来的魔窟！我们该从长计议！”
“但我们没时间从长计议了。”怜风调出最新监测数据，“冥渊扩张速度再次提升，达到了每天0.1光年。按照这个趋势，四十天后就会波及到第一个有生命的星系——那里有超过二十亿的智慧生命。”
“而且三角体的进化速度也在加快。”天使彦补充，“侦察显示，它们已经开始尝试主动‘引导’冥渊能量的流向，似乎在为某个大动作做准备。”
杜卡奥将军看向艾伦：“艾伦阁下，你怎么看？那座塔……是否可能就是冥渊的‘控制核心’或‘能量枢纽’？”
“可能性很大。”艾伦点头，“混沌中诞生的秩序之塔……这很符合卡尔的风格。他将自己毕生研究的虚空、次生物理论与腐化规则结合，创造了一个可以让他‘触摸真理’的混沌实验室。而他，就在塔中。”
“所以，要净化冥渊，最终必须进入风暴核心，摧毁那座塔？”葛小伦问。
“或者……净化它。”艾伦眼中闪过星火的光芒，“星火的本质是‘可能性’。如果那座塔是卡尔用混沌规则搭建的‘扭曲真理’，那么星火或许能将它‘矫正’回正常的秩序结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甚至可能获得卡尔研究虚空的所有知识。”
“太冒险了。”杜卡奥将军摇头，“你可能会被虚空低语彻底污染，或者被卡尔反制。他既然在等你，必然准备了对付星火的手段。”
“我知道。”艾伦平静地说，“但这是唯一的选择。从外部净化冥渊，需要的能量和时间是我们无法承受的。必须从内部瓦解。”
他环视指挥中心的所有人：“我需要一支敢死队，和我一起进入冥渊核心。人数不能多，否则会被混沌能量瞬间淹没。但必须足够强，能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我去。”天使彦第一个开口，“我的神圣编码能对抗虚空污染，而且我对卡尔的研究有一定了解。”
“我也去！”葛小伦立刻道，“反虚空能力应该能帮上忙！”
“算我一个。”蕾娜举手，“太阳之光，怎么也能照亮前路吧？”
草帽一伙这边，路飞刚要喊，被娜美一把捂住嘴。
“这次……我赞同乌索普。”娜美罕见地严肃，“这不是普通的冒险。那是连这个宇宙最顶尖战士都觉得恐怖的绝地。我们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