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门彻底闭合的瞬间，整个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扇通往概念之海的裂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但塔顶残留的空间扭曲痕迹和空气中弥漫的混沌余韵，都在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三角体舰队最先反应过来。
失去了“临界者”这个终极目标，它们的行动失去了统一方向。为首的精英三角体指挥官发出尖锐的信息脉冲：
【目标丢失……扫描……无法定位临界者能量特征……】
【混沌信号减弱……秩序干扰增强……】
数百只精英三角体战士悬浮在空中，它们的复眼中闪烁着混乱的光芒。一部分开始互相攻击，因为对临界者消失的解释产生了分歧；另一部分则茫然地停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天使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
“趁现在！反击！”
烈焰之剑高举，神圣编码重新激活。这一次，她的攻击奏效了——那些被艾伦平衡场影响过的三角体战士，体表的暗紫色结晶开始崩解，露出下方不断变化的生物组织。
“它们的防御弱化了！”葛小伦发现自己的反虚空领域能够生效了，“艾伦留下的平衡场还在影响它们！”
确实，那些曾经靠近艾伦平衡场的三角体战士，此刻正经历着痛苦的“秩序化”过程。它们的身体结构从混沌无序的状态，开始向稳定的生物形态转变——这意味着它们在失去虚空力量的同时，也在失去三角体文明特有的集体意识连接。
“我……我是谁？”一只三角体精英痛苦地蜷缩起来，它的复眼中出现了罕见的迷茫，“指挥官……母舰……连接中断……”
叛乱开始了。
近三分之一的精英三角体战士开始攻击自己的同胞。它们并非出于理智的选择，而是因为混沌能量的减弱让它们恢复了部分个体意识，而这份新生的意识与三角体集体意志产生了冲突。
混乱在三艘“混沌进化体”母舰内部蔓延。舰载控制系统开始报错，能源核心出现不稳定波动。
“就是现在！”蕾娜积蓄已久的恒星能量全面爆发，一道贯穿天地的耀斑射线精准命中其中一艘母舰的能源核心。
剧烈的爆炸将整艘母舰撕裂成碎片。
另外两艘母舰试图撤退，但刘闯已经带领一支突击小队突入其中一艘的舰桥。战斧劈开指挥舱的防护罩，面对惊慌失措的三角体指挥官，刘闯只说了两个字：
“还债。”
第二艘母舰在内部爆炸中化为火球。
失去旗舰的三角体舰队彻底崩溃。残余的战舰要么在混乱中互相摧毁，要么仓皇逃入空间跳跃点。战场上只留下数百只失去连接、陷入迷茫的前精英战士。
“俘虏它们。”天使彦下令，“它们可能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三角体……也许是我们可以研究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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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冥渊核心区。
随着虚空之门的关闭和艾伦的进入，冥渊失去了持续的能量来源。那片混沌领域开始缓慢但不可逆转地消散。
雄兵连联军在地球轨道建立了临时指挥部，开始清扫残余的三角体势力并评估损失。
损失是惨重的。
超过四十艘星际战舰被摧毁，其中包括三艘主力旗舰。地面部队伤亡人数尚未统计完成，但预估超过十万人。多个城市的防御系统被破坏，需要大规模重建。
但比起这些，更大的损失是——
“艾伦·波特卡斯确认失踪。”天使彦在战报会议上沉重地宣布，“最后一次能量读数出现在虚空之门关闭前，之后完全消失。常规追踪手段无效，暗位面扫描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会议室陷入沉默。
葛小伦握紧了拳头：“他说他会回来的……”
“我相信他。”蕾娜平静地说，但眼中闪着泪光，“那个家伙……从来不会轻易认输。他是烛龙，是星火，他不会就这么消失。”
刘闯狠狠捶了下桌子：“妈的，等那小子回来，我一定要揍他一顿……一个人扛下所有，把我们当什么了？”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等待可能会很漫长。
“根据艾伦最后透露的信息，‘引导混沌意识恢复理性’可能需要数年、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天使彦调出一份分析报告，“但好消息是，虚空之门关闭后，混沌侵蚀的速度明显减缓。冥渊预计会在三个月内完全消散。”
“而且，”她顿了顿，“我们发现那些被艾伦平衡场影响过的三角体俘虏，正在发生有趣的变化。”
屏幕上出现了俘虏营地的画面。几十只前精英三角体战士被关在特制的能量屏障中，但它们的形态已经与三天前大不相同。
暗紫色的外骨骼褪去，露出了类似人类皮肤的质感。复眼结构逐渐融合，形成更接近人类的双眼。最惊人的是，它们开始表现出个体差异——有些安静地坐着，有些焦虑地踱步，有些则尝试与守卫沟通。
“它们正在‘进化’……或者说，‘回归’到某种更接近秩序生物的形态。”天使彦放大其中一只的面部特写，“看，它甚至开始尝试用简单的词汇表达。”
画面中的生物用生涩的星际通用语说：“光……温暖……害怕……”
“我们的科学家认为，艾伦留下的平衡场能量还在持续作用，逆转了虚空对它们的侵蚀。它们可能正在恢复某种……更原始的、未被混沌污染的种族形态。”
怜风补充道：“如果我们能帮助它们完成这个转变过程，或许能获得一支全新的盟友力量——它们对虚空的了解，可能成为我们未来防御类似威胁的重要资源。”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战后重建、三角体俘虏处理、虚空监视网络建立等议题。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有一个话题谁都没有提，却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那个独自走进黑暗的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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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贼世界。
草帽一伙的分离舱残骸被雄兵连的救援队回收。路飞、索隆等人虽然受了些轻伤，但都无大碍。
当他们通过通讯设备得知艾伦的选择时，整艘船陷入了死寂。
“他……一个人……进了那扇门？”娜美颤抖着问。
天使彦的投影沉重地点头：“他说，请你们相信他会回来。还有……请你们照看好‘我们的世界’。”
索隆握紧了和道一文字，刀鞘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深处燃烧着某种火焰。
山治默默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
乔巴已经哭成了泪人：“艾伦医生……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一个人承担……”
“因为他就是那种家伙。”弗兰奇少见地没有摆出夸张姿势，而是沉声道，“在德雷斯罗萨是这样，在和之国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布鲁克放下了小提琴：“哟嚯嚯嚯……虽然很想说‘别担心，他一定会回来’，但我的骷髅心脏也感到疼痛呢……”
乌索普擦着眼泪：“那个笨蛋……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冒险的……”
甚平盘膝而坐，闭目沉思，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
只有路飞，出乎意料地没有哭闹。
他压低了草帽，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艾伦说了他会回来。”
“所以，在他回来之前——”
他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们要变得更强。强到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需要他一个人去面对。”
“强到……我们能跟他一起进去，再一起出来。”
这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
索隆嘴角扬起：“正合我意。”
山治吐出一口烟圈：“那就得开发新的战斗服和踢技了。”
弗兰奇摆出招牌姿势：“super——！我要造一艘能穿越宇宙的船！”
乔巴擦干眼泪：“我、我要研究出能治疗任何伤势的万能药！”
布鲁克：“哟嚯嚯，我也要创作出能跨越宇宙传递思念的乐曲！”
乌索普：“我……我要成为真正的海上战士！能保护所有人的那种！”
娜美抹去眼泪，露出微笑：“那得先赚够钱才行。”
甚平睁开眼：“老夫会守护好我们的航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