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日,宛如一头冷酷无情的巨兽,狂风怒号着席卷大地,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它那无尽的冰寒之中。
王庭内,高耸的毡帐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寒风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宫殿门廊下悬挂的兽骨风铃,被风肆意摆弄,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而嘈杂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中回荡,更添几分肃杀与凄凉。
南木身为身份低微的医女,居住在王庭侧妃宫殿旁边一处极为简陋的毡房里。
这毡房破旧不堪,缝隙处呼呼地灌着冷风,即便到了夜晚,裹着那床破旧且单薄的毛毯,南木也常常被冻得浑身发抖,难以入眠。
而阿古思?苍兰,作为苍狼尊贵无比的大皇子,居于王庭奢华宏伟的宫殿之中。
宫殿内还设有大帐,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熊皮地毯,柔软而温暖,墙壁上悬挂着的貂皮帷幕不仅华丽,更能有效阻挡风寒。
数个暖炉被放置在帐内各处,熊熊燃烧的炭火将整个空间烘得暖意袭人,与南木那冰冷的小毡房形成了天壤之别。
这日,苍兰怀着满心的关切,前往南木的住处。
他用力掀开那破旧的门帘,刹那间,冷风如同饿狼一般疯狂地灌进毡房,正在专心整理草药的南木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呛得咳嗽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瑟缩成一团。
苍兰见状,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二话不说,立刻命侍从们搬来最上等、最柔软的狐皮褥子,那狐皮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在诉说着其主人的尊贵。
又让人抬来厚实得如同小山一般的毛毯,以及一个崭新的、雕饰精美的暖炉。
苍兰亲自为南木安置好这些,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宠溺,“南木,本皇子不愿见你如此受苦。”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这简陋的毡房内缓缓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南木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微微欠身,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多谢大皇子美意,但南木身份卑微,受不起这些。”
苍兰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抬起南木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目光炽热而坚定,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抗拒都融化,“在本皇子眼中,你绝非卑微之人。你的善良、聪慧,远比这王庭中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南木心中一惊,如同受惊的小鹿,急忙用力挣脱苍兰的手,脚步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脸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眼中满是警惕,“大皇子,请您不要如此。南木只是个医女,与大皇子身份悬殊,还请大皇子自重。”
苍兰却并未退缩,他向前一步,将南木困在自己与毡房墙壁之间,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霸道气息,“身份?本皇子不在乎什么身份。本皇子早就认定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毡房内回响。
南木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心中却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动摇,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回去大楚,她的南方和南北还在等着她。
南木再次拒绝:“大皇子,您的厚爱南木承受不起。南木是大楚人,恳请大皇子不要再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