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炽热的夏天悄然离去,秋意渐浓。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然染上了一层金黄。然而,对于国公府世子杜怀泽而言,这秋景却满是萧瑟与凄凉。
自南木离开后,杜怀泽与太子楚珏四处寻觅,却始终毫无头绪,南木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杜怀泽的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愈发焦虑、痛苦,仿佛被千万根细针深深刺入。
国公爷看着日渐消沉、无心打理事务的儿子,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朝堂之上,他因儿子的状态屡屡遭到同僚暗讽,家族的颜面仿佛被狠狠踩在脚下。
终于,在一个秋雨淅沥的傍晚,国公爷将杜怀泽唤进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荒废正业,置家族荣辱于不顾!南木失踪这么久,说不定早已不在人世,你却还执迷不悟!”
杜怀泽扑通一声跪地,眼中满是倔强与不甘:“父亲,南木一定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
国公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杜怀泽,声音颤抖地说:“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可你呢?让她老人家日日为你忧心!”
提到老夫人,杜怀泽心中一痛。老夫人自他年幼便格外疼爱,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怎能忍心让她失望。然而,他对南木的感情,又如何能轻易割舍。
而此时,老夫人在房中卧床不起,咳喘连连。贴身丫鬟在一旁轻声安慰:“老夫人,您放宽心,世子定会如您所愿的。” 老夫人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悲戚:“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只盼着能在临死前看到孙媳妇进门,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而孙阁老那边,他们早就对国公府不满了,婚期一拖再拖,当他孙家女儿好欺负吗?孙阁老一气之下,对国公府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月底完婚。
杜怀泽得知此事,如遭雷击,他匆忙赶到老夫人房中,扑通一声跪在床前:“祖母,孙儿心中只有南木,不能娶旁人啊!”
老夫人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杜怀泽的脸,泪水纵横:“泽儿,祖母知道你重情,可祖母时日无多,只盼你能成家,有个安稳的归宿。云燕那孩子知书达理,你们成婚后,定会幸福的。”
杜怀泽望着老夫人憔悴的面容,心中痛苦万分,他的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
在那个注定充满无奈与挣扎的秋末,婚期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朝着杜怀泽压来。尽管满心抗拒,杜怀泽却无法挣脱家族与孝道的枷锁。
然而,在成婚之前,他还是决定给孙云燕写一封信,试图将自己的真心和盘托出。
杜怀泽坐在书房中,面对着洁白的宣纸,思绪万千。窗外的秋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沙沙作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纠结与痛苦。他提起毛笔,蘸了蘸墨,迟迟未落笔,心中反复思忖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孙云燕明白他的心意,又不至于伤害到她。
终于,杜怀泽深吸一口气,笔下的墨汁缓缓洇开,化作一行行饱含深情与愧疚的文字:
云燕姑娘:
见字如面。想必我和南木的事你也早就知晓。我觉得有必要将心中所想坦诚相告,以免误你一生。
自南木离开后,我的心便随她而去。这些日子,我四处寻觅,踏遍山川,却始终无果。我对她的感情,如同磐石,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