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要一起回去的,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凌云如一匹孤独的狼在哀鸣,更像个迷路的无助的孩子,“你说孩子们在东宫栽种的桃树要挂果了…… 你说……”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变成无声的哽咽。
他看着崖下奔腾的暗河,看着那片被染成暗红的水面,突然意识到,那个总是笑着说 “有我在” 的公主,那个总能在绝境中带给他希望的公主,不见了。
胸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空洞得发疼。他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血丝,溅在崖边的岩石上,像一朵朵凄厉的花。
凌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南木最后托举他的那一下力道 —— 沉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木儿,回来!木儿,告诉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你!”
最后一声呼喊消散在风里,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重得让整个绝龙岭都为之怒吼。
崖顶的风还在吹,带着暗河的腥气,带着血的味道,带着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痛楚,久久不散。
暗河的水流依旧湍急,卷着爆炸的余波与破碎的衣物,朝着深渊奔去。
风卷着崖边的血珠,打在凌云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他猛地转身,接过肖天兴手中的御魔灵霄旗。
“玄阴教……一个不留。”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御魔灵霄旗高举过头顶。染血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北斗星纹在他灵力的灌注下骤然亮起,金光穿透血污,如同刺破黑暗的利剑。
“给我杀!”一声怒吼震彻山谷。
特战队员们将所有的悲痛瞬间化作同仇敌忾的怒火。
“杀!” 苏雪擦干眼泪,短刃直指山顶残余的玄阴教徒,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杀!” 吕映长枪顿地,枪缨怒张,甲叶碰撞声如同战鼓。
“杀!” 楚瑶楚珍双剑合璧,剑光如练,朝着人群最密集处冲去。
无欢的机括弩重新上弦,夜鹰的长弓拉成满月,钩吻的银针泛着寒光,肖天兴拔出佩刀,大吼着冲向残敌。
凌云一马当先,御魔灵霄旗在他手中化作最凌厉的武器。金光所过之处,玄阴教徒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
他像一头从地狱归来的修罗,眼中只有杀戮。御魔灵霄旗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
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不擦。
刀刃划开他的手臂,他不顾。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面旗帜,只剩下 “一个不留” 四个字,只剩下南木最后坠落的那道金光。
但残敌并未溃散,反而在绝望中爆发出更疯狂的反扑。
绝龙岭的山腰处,数百名黑袍教徒突然停下逃窜的脚步,齐刷刷转过身,黑袍下的眼睛闪烁着同归于尽的凶光。
“为尊主殉道!” 为首的教徒嘶吼着,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蠕动的血色咒印。
那咒印是玄阴教的血弹秘术,以自身精血为引,引爆时威力堪比炸药,能将周围十丈内的一切化为焦土。
“不好!他们要自爆!” 苏雪的喊声刚落,第一声轰鸣已在山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