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转身,最后望了眼那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 白房子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门廊的风铃似乎又在叮当作响,像在说 “别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来”。
南木在心里默念着:“回去”,意识抽离的瞬间,她把布袋抱得更紧了。
就在南木转身时,青城山云雾中一处竹楼里,窗畔立着位白胡子老人。
老人面前悬着一面水镜,镜面不似寻常铜镜那般光亮,倒像凝结的晨露,泛着淡淡的莹光,里面映出的,正是南木在空间里忙碌的身影 。
她小心翼翼将包着金锭的花布包塞进布袋,对着血芝蹙眉思索,最后抱着沉甸甸的布袋转身时,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清晰地落在镜中。
老人花白的胡须颤了颤,竟露出几分孩童般的雀跃。
他抬手捋了捋胡子,指尖划过水镜边缘,镜面泛起一圈涟漪,南木的身影在涟漪中轻轻晃动,像朵即将绽放的花苞。
“这丫头,总算开窍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山涧流水般的温润,混着笑意,在空荡的竹楼里荡开。
老人早就将这方空间与她的意识相连,只盼着她能在绝境中寻到一线生机,无奈这傻姑娘不开窍啊。
今天,京中突然有了动静。她泡在灵泉里的那一刻,老人几乎要叩响身前的三清像,眼眶都热了。
看着她一点点试探、一点点醒悟,从最初的慌乱到如今的沉稳,从只顾着疗伤到懂得为身边人筹谋,他悬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了下来。
水镜里,南木已经离开,画面渐渐淡去,变回一片朦胧的白雾。
老人却没收回目光,望着镜面喃喃道:“孩子,这才只是开始啊。”
他抬手敲了敲紫竹杖,杖头的铜环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窗外的云雾忽然翻涌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云层深处苏醒。
老人转过身,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
天下大乱,要救民于水火,还需要太多太多 —— 智慧、隐忍、还有那份在绝境中不曾熄灭的善念。
“任重而道远啊……” 老人再次感叹,声音里添了几分凝重,却更多的是期许。
他抬手对着水镜虚虚一按,镜面彻底隐去,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袖中。
南木再次睁开眼,窗外的风还在刮,天边已经泛白,手里的布袋沉甸甸的,水囊的暖意透过布料传递出来。
南木摸了摸布袋,突然笑了。
那栋白房子的轮廓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门廊的风铃仿佛又响了起来,叮铃叮铃,像在催她早上起床。
天刚蒙蒙亮,西跨院的窗纸还透着层灰蒙蒙的白,南木轻手轻脚爬起来,借着微弱的晨光解开布袋。
先从小厨房摸出三个粗瓷碗,将灵泉水小心翼翼倒进去 —— 水刚入碗,就泛起层淡淡的蓝晕,在暗屋里像三捧揉碎的星光。
接着她拿出三个肉包子,热气仿佛还没散尽,油皮上的褶皱里沾着点点油光。
又捡了三个白面馒头,暄软得能按出个浅窝。
最后拿出三个红果子,果皮上的白霜还新鲜着,透着股清甜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