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兵卒个个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连挑着担子的货郎都要翻遍箩筐才放行,显然是在严查什么。
“这是咋了?” 小翠裹紧了头上的布巾,声音压得极低,“往常进城没这么严啊。
南木眉头紧锁,她虽在王府待过,却因 “痴傻” 极少出门,对都城的局势本就陌生,此刻见这阵仗,心里更是没底。她侧头看向万老头,眼里带着询问。
万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也摇了摇头:“老奴也说不清。许是出了什么事,才查得这么紧吧。”
他的目光落在马背上昏迷的黑衣人身上,眉头皱得更紧,“三小姐,你看…… 会不会跟他有关?”
这话一出,南木心里也咯噔一下。
能让十几个高手追杀,这人不简单。城门严查,说不定真与他脱不了干系。
若是此刻进城,被兵卒盘查时发现马背上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不进城了。” 南木当机立断,“先找地方落脚,明天再说。”
三人牵着马,沿着护城河的堤坝往侧面走。
这里离城门稍远,住着些以种菜为生的农户,此时,低矮的土坯房外到处是又脏又乱的流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旋。
马背上的黑衣人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显然是伤口拉扯疼了。
南木摸了摸他的额头,竟发起了高烧。
“得找个地方歇歇,给他换药。” 南木道。
她们沿着田埂往前走,终于看见一户人家的院门半开着,院里传来妇人的咳嗽声。
南木停下脚步,对万老头和小翠使了个眼色:“就这家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让小翠扶着自己,装作慌乱的样子,往院里走。
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农妇端着洗衣盆出来,看见她们,愣了愣,警惕地问:“你们是谁?”
南木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大娘,求求您,行行好。俺们是山里来的,俺哥哥上山砍柴摔成了重伤,本想送进城医治,可刚到城门就关了……只能明天进城。”
她指了指马背上的黑衣人,又拉过万老头和小翠,“这是俺爹,这是俺妹妹,俺们就想借您家柴房歇一晚,天亮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
万老头也配合着叹了口气,脸上堆着憨厚的恳求:“大妹子,通融通融吧。孩子他哥伤得重,在外面冻一夜,怕是就没了。”
小翠也低着头,小声啜泣起来,演得像模像样。
农妇打量着她们 —— 三个衣衫破旧,马背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看着像是伤得不轻。
她犹豫了一下,院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当家的,是几个借宿的,说孩子摔着了,要明天进城。” 农妇回头喊道。
一个驼背老汉从屋里走出来,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
他听农妇说了情况,又看了看南木三人,最后目光落在马背上的黑衣人身上,眉头皱了皱:“摔了的?”
“是呢,摔断了骨头,还流了好多血。” 南木连忙接话,眼里的急切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