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等女大夫看诊,上回我婆婆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南木的诊桌前很快就排起最长的队伍,不少女眷红着脸递上脉枕,低声说着病症 —— 在这个时代,女大夫本就稀罕,加上南木问诊耐心,用药精准,早传开了名声。
忙到半上午,她刚为一位老婆婆写完方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让让!都让让!大夫救命啊!” 一伙村民抬着三块门板撞了进来,门板上躺着三个血糊糊的汉子,血腥味瞬间盖过了药香。
为首的村民扑通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砖上咚咚响:“大夫!求求救救他们!他们夹皮沟村宋猎户父子!昨天上山守猎被狼群给伤了!”
王掌柜探头一看 —— 最左边的老汉腹部豁开个大口子,暗红的肠子混着血污往外淌,呼吸已经微弱。
中间的青年半边脸被撕烂,颧骨都露了出来,仅剩的一只眼半睁着,脸上全是血。
最右边的少年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裤管早已被血浸透,昏迷中还在痛苦地呻吟。
“这…… 这伤也太重了……” 王掌柜往后缩了缩,嘴唇发颤,“要不…… 要不你们送去别的医馆看看?”
“去过了!几家医馆都不敢收啊!求求救救他们吧!”
同来的村民及家属有 “咚咚” 磕起头来,额头很快见了血。
“我是村里的里长,我们也是听说济仁堂悬壶济世,医术高超,求您发发慈悲!”
一位老者气喘吁吁从后面赶来,拄着拐杖就要下跪,被南木一把扶住了,南木向王掌柜点了点头。
“大家散开,救人要紧。” 南木声音清亮如水,瞬间压过了堂内的嘈杂。
她快步走到门板前,指尖搭在老汉颈侧探了探脉搏,又翻看了青年的眼睑,最后摸了摸少年的断腿,语速极快地吩咐。
“陈大夫、李大夫,带老丈去里间清创,用烈酒冲伤口,找干净的布把肠子先裹住,别让它再露出来!”
“张大夫、刘大夫,处理青年的脸伤,先止血,把碎肉清理掉,用煮沸的剪刀剪掉坏死的皮肉!”
“赵大夫、项大夫,固定少年的断腿,找两块直木板当夹板,先别挪动,等我过去!”
六位大夫应声而动,迅速指挥村民抬着门板往里间走。
南木转身对吓呆了的药童喊:“烧烈酒!多烧几盆热水!把所有器械拿出来,用沸水烫三遍!”
转头又对身后的白芷、书砚、听荷道:“将我带来的灵泉水拿来,先给年轻的喂几口,老伯少喂点。”
白芷快步从药箱底层取出个陶瓶,里面盛着清冽的灵泉水,这是南木特意备着的,能快速补充体力、稳住气息。
书砚、听荷小心地用小勺舀起水,顺着老汉的嘴角慢慢往里送,又依次喂了青年和少年,三人原本微弱的呼吸果然渐渐平稳了些。
南木接过白芷递来的药箱,拿出止血散、麻沸散和消炎丸,分门别类放好,对几人道:“动作快些,先给老丈用麻沸散,免得他疼得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