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的上层摆着《贞观政要》、《盐铁论》这类政论典籍,中层是《农桑辑要》、《天工开物》等实用册子,甚至还有几本封面花哨的话本,翻开来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而最显眼的位置,整面墙都被医书占据,从《黄帝内经》《本草纲目》到南家失传的《外科精要》,甚至还有几本线装的册子,封面上写着 “解剖图注”、“消毒要义”,字迹陌生却让她心头莫名一动。
“这些书,主人想看哪本,我能直接找出来哦!” 如花飞到书架顶端,翅膀一扫,一本《战地急救手册》“啪嗒” 落在桌上。
太好了,有了这些书,就像有了知识的宝库。
“主人,一楼还有更神奇的,你一定喜欢!”如花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在南木面前翩翩起舞。
一楼客厅的旁边,是间约莫五十平的屋子,用屏风隔成了一大一小二个空间,大点的房子中央摆着张不锈钢手术台,台边的推车上整齐码着银亮的器械。
有比她常用的更纤细的缝合针,带弯钩的剪刀,甚至还有个透明的管子,上面标着 “输液管” 三个字。
指尖触到输液管的瞬间,南木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中!
“嗡 ——”
无数画面碎片涌来:亮如白昼的阶梯教室,穿白大褂的教授在讲台上讲 “无菌操作”。
摆满玻璃器皿的实验室,她戴着橡胶手套,在显微镜下观察切片。
医院长长的走廊,电子屏滚动着 “一号手术室:主任医生南木”。
现代化的手术间里,她穿着绿色手术服,口罩遮住半张脸,手里的手术刀稳如磐石,耳边是护士的声音:“南医生,血压下降!”、“南医生,止血钳!”
“是我……” 南木喃喃自语,画面里那双冷静的眼睛,分明和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画面陡然切换,下班了,从医院出来,她和一个年轻男人并肩走着,十指相扣。
夕阳下的街道,他们牵手慢步,男子的侧脸在余晖里显得格外帅气又柔和。
“木木,晚上想吃糖醋排骨还是酸菜鱼?” 他笑着问,声音温醇如酒。
“钟旭……” 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酸楚混着暖意漫上来。
不等她细想,画面又被炮火撕裂!漫天黄沙里,临时医院的帐篷摇摇欲坠,她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正给伤员做截肢手术,骨锯的嗡鸣混着外面的爆炸声。
“南医生!上级通知,所有医生必须无条件撤退。快走!炮弹来了!” 护士拽着她的胳膊,脸色惨白。
“再等三分钟!血管马上接好!” 她头也不抬,额角的汗滴落在无菌布上。
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吞噬了帐篷,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主人!主人!”
如花焦急的呼喊将南木从混沌中拽回。
她趴在手术台上,浑身冷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手术器械的冰凉透过衣襟传来,才让她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空间里。
“我……” 她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疼,“我来自现代?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军医……”
原来那些偶尔在梦中闪过的碎片不是幻觉,她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有电灯、有汽车、飞机,有枪炮、有 “钟旭” 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