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炼丹炉前,将几种剧毒的草药和腐蚀性矿石扔进炉中,又倒入灵泉水,指尖凝聚内力,引动炉底的地火。
青蓝色的火焰舔舐着炉壁,里面的药材很快化为墨绿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味。
这是她根据《南氏秘脉经》书里的配方,研制的化尸水,腐蚀性极强,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半个时辰后,南木提着十几个陶罐出来,周猛他们已经在小树林里挖好了一个大坑,她示意护院们将尸体推去后退开,她亲自将化尸水泼在尸体上。
“嗤 ——”
墨绿色的液体接触到尸体的瞬间,立刻冒出浓烈的白烟,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骨骼很快也化为一滩黑色的脓水,渗入坑底的泥土里。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二十几具尸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坑底湿漉漉的黑泥,连一丝血腥味都没留下。
周猛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南木却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天,还有大雪,她挥挥手:“填土,踩实,新雪会掩埋一切。”
护院们依言照做,很快,小树林里就恢复了原样,只有新填的泥土比周围略高一些,却被不断飘落的雪花渐渐掩盖。
回到前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整个院子里,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混合着雪的清新,竟有种奇异的干净。
南木走到院门口,看着护院们用扫帚将最后一片带血的雪地扫净,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都去歇着吧,天亮后该问诊的问诊,该制药的制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声音疲惫,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护院们默默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散去。
秦风从内屋探出头,眼里满是担忧:“小姐,你的伤……”
“没事。” 南木笑了笑,后腰的伤口还在疼,却不及心里的沉重。
她抬头看向天空,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无数只白色的手,温柔地覆盖着屋顶、树梢、庭院,也覆盖着昨夜所有的罪恶与血腥。
这场雪夜惊魂,让她彻底明白,有些债,躲不过,必须亲手讨还。
门前的红灯笼在风雪里摇晃,映着年画上的 “平安” 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天还未亮,南木对明澈道,你知道城里哪里有大点的棺材铺?因为明字辈的几人主要负责侦察、消息传递,对周边环境较熟悉。
明澈只是手臂受了点伤,他点点头知道小姐的意思:“我带几名兄弟去吧!”
“不用,不必惊动他人!我们现在就去。”南木示意明澈带路。
街上还没有行人,雪花纷飞,寒风刺骨,在离西街两公里处,果然有一家较大的棺材铺,南木示意明澈在外等着,她一个人进去。
她并没叫门,纵身一跃,跃过矮墙,破败的院子里,十几口厚薄不一的棺材横七杂八的放在一处被雪压得半跨没跨的茅屋里。
南木挑了十一口棺材,手一挥,全收进了空间,将碎银放在破桌上用木板压住,还多付了一两银子。
上午,听雨居一众人将牺牲的十一位家人装进棺材,悄悄安葬于小树林后的山坡。
十一座新坟并排卧在白雪里,墓碑是南木让忠伯用木板写的,上面只写着名字,没有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