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走到影卫头领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没了声息。眼底没有波澜,这些影卫本就是苏恒的爪牙,死不足惜。
“把他们拖下去。” 南木转身往外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暗阁那个活口,黑羽,交给你了。”
“是。”黑羽上前,几人拖着两个黑衣人往甬道深处走去,铁链摩擦石壁的声音刺耳而沉闷。
走出地牢,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所有的黑暗与血腥都锁在里面。
南木站在藤萝丛前,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里带着雪的清新,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恨意。
现代的催眠知识,竟以这样的方式派上了用场。那个在解剖室里冷静分析病例的女军医,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些技巧,从杀手嘴里撬出如此残酷的真相。
“主子,” 清捷跟上来,声音低沉,“鬼手是暗阁的二把手,据说早年受过苏恒恩惠,对他颇为忠心。”
南木点头,目光投向镇南王府的方向。“看来,苏恒在暗阁里,安插的钉子不止一个。”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藤萝的叶片上,簌簌作响。
南木望着漫天飞雪,眼底没有丝毫迷茫。既然躲不过,那就迎面而上。镇南王府欠南家的,欠她的,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身后,地牢的石门紧闭,像从未打开过。
三日后,消息传来 —— 是苏砚身边的小厮小四到处打听女大夫的事,还在济仁堂守了三天。
第四天,小四还在济仁堂周围游荡时,被黑羽抓个正着。
听雨居的地牢再次打开,小四被黑羽拎着后领往下走,双脚悬空乱蹬,嘴里的破布被口水浸得湿透,发出 “呜呜” 的挣扎声。
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往日里在镇南王府,便是犯了错也不过是挨顿打,此刻看着阶下越来越浓的寒气,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裤裆竟湿了一片。
南木坐在石室中央的紫檀木椅上,椅旁立着尊鎏金香炉,里面燃着 “凝神香”,烟丝袅袅上升,带着奇异的甜香,却能让人心神不宁。
“松绑。” 南木抬了抬下巴,声音被石室的回声放大,竟多了几分威严。
黑羽扯掉小四嘴里的破布,解开他身上的麻绳。小四刚要喊,就被风清一脚踹在膝弯,“噗通” 跪在地上,下巴磕在青石砖上,疼得眼冒金星。
“你叫小四,苏砚的小厮?” 南木转动着指间的银针,目光落在他筛糠般发抖的肩上,“这里是地牢,进来的人,要么带着秘密死,要么带着秘密活 —— 就看你选哪条路。”
小四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二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
南木没理他的叫嚣,只让人把他提到香炉旁边的椅子上。
小四被两个人架着,刚要挣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 是从香炉里散出来的,甜得发腻,闻着闻着,他的眼皮就开始发沉,挣扎的力气也没了。
“放松……” 南木的声音从青铜灯的光晕里传来,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你看这灯光,是不是很像西大营帐里的烛火?”
小四迷迷糊糊地点头,脑海里真的浮现出二公子苏砚帐里的情景,暖烘烘的,还有点心的甜香。
“你累了,” 南木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在西大营跑腿,挨冻受饿,还要替二公子干脏活,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