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发作,就见账房先生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手里举着本账簿,脸色惨白。
“王爷!不好了!府里的银库…… 少了一半!账上记着,都是二夫人这半个月支走的,说是…… 说是给玉嫔娘娘打赏宫人用的,可…… 可数目不对啊!”
苏恒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一把抢过账簿,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越看心越沉。
这笔钱哪里是打赏宫人,分明是能养半个营亲兵的数目!联想到楚蒙最近招兵买马,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沈玉微把钱给了三皇子!
晚上,一名影卫又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鬼手出事了!”
“啪!” 苏恒一拳砸在廊柱上,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鬼手是他安插在暗阁的棋子,只有影卫头领和他知道,后来无意中被沈玉微知道了,这个戝人,竟敢告诉楚蒙!这女人,是要把他往死里坑!
“把二夫人给本王叫来!” 苏恒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有,把那个小亲兵也带来。”
不一会,二夫人沈玉微被带到正厅,脸上还带着几分春风得意 —— 她刚从宫里回来,玉嫔说了,有三皇子撑腰,苏恒就不敢动她。
可当她看到被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亲兵时,脸色瞬间变了。
“说!” 苏恒一脚踩在小亲兵背上,“你跟二夫人,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小亲兵被苏恒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吓,顿时魂飞魄散,早就尿湿了裤子。
“王爷饶命!不关小的事啊,是二夫人…… 是二夫人勾引小的!她说王爷不疼她,逼小的陪她…… 她还让小的给宫里递信……”
小亲兵生怕王爷不相信她,指天发誓:“小的句句是实,不敢欺瞒王爷,二夫人让小的往三皇子府送箱子,全是沉甸甸的银子…… 二夫人还说,等三皇子成事,就让小的……”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沈玉微又气又急,尖声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没有胡说!” 小亲兵急忙辩解,“您每次进宫,说是去给玉嫔娘娘送点心,其实是去见三皇子!您还说…… 说王爷老了,根本比不上三皇子和我年轻力壮……”
“够了!” 苏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玉微的鼻子,手指都在打颤,“你…… 你这个贱人!”
他真想一刀劈了这个无耻恶毒做作的女人,可转念一想,沈玉微是玉嫔的堂姐,背后还有三皇子撑腰,真动了她,楚蒙正好借题发挥,说他苛待家眷。
到时候别说兵权,能不能保住镇南王的爵位都难说。
“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给她一粒米、一滴水!” 苏恒咬着牙下令,这是他目前能做的极限。
沈玉微却不怕,反而冷笑:“苏恒,你不敢动我!等三皇子问起,看你怎么收场!”
苏恒被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厅里回荡,却盖不住他粗重的喘息。
银钱被卷走,棋子被出卖,后院起火,还被楚蒙拿捏得死死的…… 桩桩件件,都让他头大如斗。
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去想什么济仁堂的女大夫?想南家……南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