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烤狼肉的火堆再次燃起,温暖驱散了些许寒意。
两名腿伤者用了麻沸散,减少了疼痛,五人围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吃了小翠分发的包子,狼肉,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火气。
“还没请教几位恩人高姓大名……” 领头的猎户叫王大树,约莫四十多岁,脸上刻着风霜,左手缺了根小指,说话时带着几分拘谨。
“不必客气,叫我宁九便可,他是黑羽,他叫秦风。” 南木接话。
王大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叹了口气:“俺们是黑石村人,住在关外的老鸦岭,离这儿也就两日路程。”
老鸦岭在山海关与炽奴国交界的群山之间,山高林密,常年积雪,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
黑石村便坐落在山岭深处,因村口那块黑黢黢的巨石得名。
“俺们村原来有几百户人家,都是靠打猎和种点耐寒的莜麦、荞麦、糜子及上山采集黄芩、柴胡等山地药材过活。
说起自己的家,王大村声音都放柔了。
“可这几年不太平,炽奴人隔三差五就翻过山来,抢粮食,烧房子,见人就杀……”
“可恨的炽奴人,他们简直无恶不作!”王大树身旁的年轻人接过话愤愤不平的说,他是王大树的儿子王小虎,十七岁,脸上还有几道伤口。
坐在他旁边的两个汉子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刘铁,弟弟叫刘钢,两人都沉默寡言,听到 “炽奴人” 三个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刘铁的胳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去年被炽奴人的弯刀砍的,差点没了命。刘钢就是腿被狼咬了的青年。
这时一直怯生生地躲在几人身后的一个男孩突然跪下:“谢谢恩人们救命之恩,求恩人收下我吧,我要学本事,像恩人们一样有本事!”
男孩名叫胜子,才十四岁,被狼群围攻去世的中年猎人是他的叔叔,他家中还有个残疾的哥哥在村里。
王大树抹了把脸,声音沙哑:“村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现在就剩几十家无处可去的穷苦人还守着。去年秋月就开始下大雪,一下就是三个月,期间又遭遇炽奴人进村抢劫,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过完年,我们几家凑了点干粮,让我们出村想点办法。
“本想去关内找点活干,哪怕给人扛大包也行,顺便在山里打点野物,带回去给婆娘娃娃们充饥。” 王大树苦笑,“可到了关里,连城门都进不去。”
他说,守关的士兵见他们是关外的猎户,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拦下,说 “边民不许入关”。
他们好话说尽,只求讨口饭吃,换来的却是一顿拳打脚踢,刘钢的肋骨就是那时被踢断的,至今还隐隐作痛。
“俺们没办法,只能躲在城墙西侧的隘口里,想等夜里偷偷溜进去。” 王小虎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懑,“可就在前天夜里,俺们亲眼看到…… 看到炽奴人来了!”
那天夜里,约莫有二十多个炽奴人,背着弓箭,牵着几头雪狼,大摇大摆地走到关城下。
他们穿着兽皮,脸上涂着红黑相间的油彩,一看就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