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柔和又充满力量的木系异能从二人交叠的手下溢出,缓缓流经树身。
海棠树似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源泉般,激动的抖了抖树身,疯狂吸收能量,在二人手下迅速抽枝,新芽,新叶,生长壮大。
片片花瓣掉落,擦过季惊鸿绝美的侧颜,落到他的肩头。
南挽收回手,看着和前世差不多大的海棠树满意的笑了笑。
扭头,二人同时将手伸向对方。
季惊鸿的手轻轻拂过南挽的头发,还不忘解释:“殿下,花瓣。”
说着还向南挽展示,淡粉泛着莹白的花瓣带着月华,如同季惊鸿一般耀眼。
南挽将花瓣接过,和季惊鸿肩头的花瓣放在一起,“这花,真适合你。”
季惊鸿抬头看向如同他记忆里一般大的海棠树:“我很喜欢,殿下。”
在曾经那个小院子里,一棵海棠树见证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何况,南挽的印记,就是海棠。
季惊鸿有多爱海棠花呢,大概来回两世那么爱。
二楼的裴云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向角落里站着的弟弟,他语气清冷,“小乐,你不该陪着季兄胡闹。”
“哥哥,我最近很乖的,没胡闹。”
“白天你的精神力波动,很大,对谁用的。”
裴云乐一惊:哥哥这就发现了吗?
“哥哥,我没有,没有。”
“小乐,什么时候开始,你都会撒谎了。”
“是,是...”裴云乐不敢承认。
“到底是谁。”音调突然拔高。
“是程屿鹤少将。”说完,裴云乐重重的低下头,等待哥哥的批判。
良久,只听到一声叹息。
裴云苏收回屋外的思绪,一只手抚上疼痛的胸口,像是教育弟弟,又像是自言自语。
“季惊鸿有殿下的爱,他可以肆无忌惮。而我们,什么都没有。”
屋外,南挽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季惊鸿向他表白的那个晚上,也是在海棠树下,也是这样美的夜色。
“殿下,惊鸿想做您的侍夫,可以吗?”
南挽的理智回笼,她不能再毁了他本就短暂但灿烂的一生。
在南挽看来,伟大的机甲天才就该有他自己的署名,他该灿烂辉煌的过一生。这一世,他们可以是挚友,可以是情人,但是绝对不能再是妻夫。
“想上位?”
“嗯嗯,想。”
“不行。”
南挽的决绝是季惊鸿没想到的,明明上一刻还浓情蜜意,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南挽汹涌的情绪,她不是毫无波澜,她也为自己动情,为何下一刻就可以如此翻脸无情。
“殿下,我...”
南挽背过身去,眼泪夺眶而出,“我不会收你。你可以选择走,或是...”
“殿下!惊鸿不会走的,您总有接受惊鸿的一天。”
南挽闭了闭美眸,“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甲天才,何苦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享誉帝国的机甲科研所才该是你的归宿。”
季惊鸿不解:“殿下,我志不在此。”
季惊鸿:殿下,我分明只想守在你身边,用我有限的生命。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即便重来,他也会选择悄无声息的死去,但在他死之前,他最想得到的是南挽的爱。
不至于像上一世,死前的回忆里都没有多少他们一起互动的画面,都是遗憾。
南挽:“随你吧。”
径直走进屋子,暖暖的灯光有些刺眼,南挽声音很大,像是为了让某人听见,“裴云苏,过来陪我。”
刚刚和弟弟聊完的裴云苏麻溜的出现,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走到南挽身边“殿下,云苏扶您。”
季惊鸿抬手摸了摸肩头的海棠花,珍视的放在手心。
夜空下,眼泪滑过脸颊。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