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鹜侧目瞥了崔榕川一眼,阴鸷的目光从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嗤笑一声:“看来这天水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一个小小的长老,竟然敢在峰主面前造次。”
此话一出,姜长老在内的一众长老纷纷黑脸。
姜长老他穷尽一生白发苍苍最后也只落得一个不高不低的长老位子,而应拭雪只是拜了个好师尊便直接成为照雪峰的主人,这命运何其不公!
姜峰主一把年纪,而谢鹜再怎么厉害也都是小辈,他不想被谢鹜驳了面子,小声哼哼:“谢宗主如今已经与我们天水宗无甚关系,难不成执意要插手我们天水宗的事?”
崔榕川闻言脸都冷了:“住口!谢宗主曾为我师尊弟子,他想回来何须你们多言!”
谢鹜看着面前梗着脖子,丝毫不知自己惹祸上身的姜长老嗤笑一声。
崔榕川太过仁慈,才使得这帮得寸进尺。
如果在释心宗,有人敢对谢鹜说这种话,那人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应拭雪在谢鹜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他抬眸望向谢鹜,年轻宗主的眸底,鎏金的光晕与嗜血混杂一起,冰冷诡异。
崔榕川见如今局势紧张,轻咳一声想要岔开话题道:“谢宗主前来所为何事?”
谢鹜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苍穹天际,声音冷冽唤道:
“净世。”
一只银白鹰隼听到呼唤化为一道雷电直接劈打在天水宗主峰大殿上,尖锐的鸟喙还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弟子。
那小弟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
谢鹜道:“本尊发现这弟子在山门下鬼鬼祟祟,想必是偷了东西想要潜逃。”
一旁的弟子们眯着眼睛将目光落在小弟子的脸上,窃窃私语:“这小弟子看着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没看出来呢!这是药阁楼的小药童!”
“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啊!”
那小药童穿了一身不知道从哪寻来的粗麻烂布,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裹。
谢鹜示意照雪峰的仆从上前将小药童的包袱打开,发现里面尽是名贵的草药。
见此情景,方才还在对应拭雪义愤填膺的长老们立刻转移炮火:“阿杜!我们天水宗可待你不薄!你竟然干出偷窃草药逃窜这种事!”
叫阿杜的小药童被长老们犀利的话下了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看向崔榕川,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道:“宗主饶命!我知天水宗待我不薄,可阿杜连看守药阁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昨天我盘点药阁中的灵草,发现少了十几株极品灵草,阿杜实在是承担不起,这才想要偷偷离开,是阿杜对不起宗主,对不起天水宗!”
“宗主饶命!长老们饶命!”
谢鹜不想继续听辩解,直接道:“丢的草药叫什么名字。”
此言一出,在弟子中央的林清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阿杜根本不敢直视谢鹜的眼睛,只是哆哆嗦嗦道:“是……是破障草。”
破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