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谢鹜望向照雪峰的方向:“本尊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崔宗主……”
回到照雪峰的应拭雪瞬间卸了力气,褪下外袍后迷迷糊糊的窝在软榻上,身后的狐狸尾巴收不住露出来,不高兴的啪啪啪拍打地面。
他上次见到谢鹜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不是如今这副能活就活,不行就死的样子,常年在外寻求补足身体灵脉的办法。
离开宗门八年后回来时他突欲情热期来势汹汹,猛的看见守在宗门口的红衣少年帅得没边,应拭雪直接缠上去,揽过少年的肩膀,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甚至还逗弄似的用指尖点了点小少年的鼻尖,软眉软眼道:“怎么生的这般俊俏?春宵苦短要不要同我……”
小少年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是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老老实实扳下了应拭雪的手,声音郑重:“小师叔,你要毁了这个家么?”
应拭雪:“……?”
记忆中的少年与今日大典上不请自来的罗刹慢慢重合,活活将睡过去的应拭雪惊出了一冷汗。
没了睡意的应拭雪起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袍,翻看了这几日要往各峰送的丹药单子,整个天水宗的丹药都由照雪峰炼制,并分发下去。
实在是有够劳心伤神的。
崔榕川担心应拭雪的身体,想要从其他地方购置丹药,可是应拭雪不答应。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着多给大家留些东西,又或者说,不炼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记下这几日要炼制的丹药,应拭雪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小步小步往照雪峰后山走去,他的药田在那里。
收徒大典中谢鹜出现降下雷鸣,天水山也跟着下了一场大雨,如今丝丝缕缕的毛毛雨还未停下。
想到谢鹜应拭雪摇摇头,想必他这个前师侄已经回释心宗了。
应拭雪蹲下正要采药,前方一个肥硕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只圆滚滚的兔子正在咬草药的根茎。
应拭雪:“……”
应拭雪:!
应拭雪撸起袖子,向来只有他偷人草药的份,哪有被偷的份?
他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应拭雪悄咪咪来到兔子身后,一把抓住兔子耳朵将他提了起来。
那兔子生了灵智,也不挣扎就眼巴巴的望着应拭雪。
应拭雪的目光落在兔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时间没了严惩的心思,叹口气又取了几个灵果让它吃饱。
谢鹜看见应拭雪的时候,不知道应拭雪从哪里采了两片荷叶,一朵大大的顶在自己头上挡雨,另一朵小小的在身旁的兔子头上。
谢鹜再一次对系统的话产生怀疑,这是恶毒炮灰?
兔子吃饱了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打嗝,看的应拭雪笑个不停,下意识往一旁瞥了眼,应拭雪便笑不出来了。
谢鹜正站在他的药田对面,凉薄的望着他。
帅,但是骇人。
应拭雪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