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应家门楣的应拭雪拽了拽白鹤头顶的毛示意他快点儿降落,结果那白鹤刚刚角落,就被应家门第前的大片爆竹炸响起来,将白鹤吓了一个踉跄。
差点将身上的应拭雪抖下来,好不容易平稳挺落后,扎耳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是小公子!公子回来了!”
“快去禀告夫人与家主!小公子终于回来了!”
“公子公子!”
几个应拭雪眼熟的仆从们,手忙脚乱的凑上前去将应拭雪从白鹤上扶下来,脸上尽是笑意:
“听夫人吩咐说,今日公子会回来,我们本还不信呢!没成想是真的!”
应拭雪看着张灯结彩的应府,还有满地散落的爆竹纸,应拭雪挠了挠头:“家中有何要事么?”
“哎呀!”那仆从牵着应拭雪往应府走,“公子,您能回来住几日,已经是府上最大的喜事了!这都是夫人让人安排的!”
应府之大几乎占据了苍北城最好的地段,所谓家大业大,惹人艳羡。
如今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方圆十里都知道应家在天水宗拜师的独子回来了。
应拭雪想要扶额,他明明在传讯中已经对他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低调行事了。
应拭雪正想着,府中得了下人传信的应夫人与应家家主应澜匆匆赶到门口。
应夫人与应澜都是有灵根修行之人,看上去年轻异常,若不是深邃沉稳的眸子藏不住多年的阅历,他们还就真不像应拭雪的双亲。
应拭雪算是完完全全遗传了应夫人的相貌,秋水般的眸子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美的惊为天人。
而应澜则是硬朗的长相,一双伶俐的鹰眼不怒自威,平时应家下人最怕的就是这位家主,如今他唯一的小儿子终于归家,面冷的家主应澜也终于有了些笑面。
应拭雪觉得眼前发热,抬手将双亲抱了个紧,声音嗡嗡的:“父亲母亲,我想你们了。”
应澜的眸子微微有所动容,结果知子莫若母,应夫人直接看透:“天水宗离咱们应家不过半日的行程,你若是清晨就动身,还能赶上家中吃晌午饭呢!近的简直没边了,要是真的思念还能等这么久?”
“果然跟你父亲一样,油嘴滑舌的。”
应夫人将前阵子从断阳楼拍卖回来的飘花手镯在应拭雪眼前逛了逛:“这次回来,又是出什么事了?”
应拭雪有种被拆穿的羞愧,他小声抗议:“我也不是只有闯祸了才会回来嘛!”
“对对对。”应夫人抬手理了理应拭雪在空中被风吹的凌乱的衣袍,接着道:“我不知道小时候将人家青慈道尊住处一把火烧了,最后连夜跑回来避难的小可怜是谁啊……”
应拭雪自知这个事没法唠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母亲,我不是传讯告诉你要低调一点吗?现在这是做什么?”
应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已经很低调了啊!这朴实的我都觉得亏待你了,怎么?天水宗怎么把你养成这般节俭的性子了?”
“我记得你之前喝冰茶都要喝一杯倒一杯的。”
应拭雪:“……”少说两句吧,母亲。
应拭雪被自家母亲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求助般的看向应澜,可是他那怕老婆的父亲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应拭雪时常觉得会被他的父母孤立。
应夫人终是不舍得将宝贝儿子逗得太过,一把牵起应拭雪的手,将应拭雪往里堂带。
“得了你的传讯我便吩咐膳房备上吃食。”应夫人冲应拭雪挑了挑那双狐狸眼:“都是雪儿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