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喉咙动了动,他觉得口中有些发干,可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喝茶,询问道:“释心宗来的人是谁?是释心宗的谢宗主么?”
眼前这小厮没有灵根,也不爱打听什么修仙界的事,只是希望勤勤恳恳做劳,能让家中母亲有钱养病。
所以他分不清来人是谁,可慌乱之中,他好像确实听到了一句什么谢宗主,便冲应拭雪点点头,坚定道:“没错!是谢宗主!正在与家主在主院谈些什么呢!”
“好了,没时间打听了!”那小厮急得脸都红了:“外面乱成这样都是障眼法,奴才这就陪公子到院中地道里去。”
当年谢家的惨案给各个世家都提了个醒,有意识应家,他们的树敌程度可不小于当初的谢家,为了不蹈谢家的覆辙,应府各个院子中都秘密的挖了一条暗道,暗道的尽头直通城外,再往东行百里,便是应拭雪的外族灵家。
应拭雪鼓了鼓气,将方才从储物镯中取出来的灵宝又重新塞回储物镯,带着大包小包,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门,看着外面乱糟糟成一锅粥的下人,趁乱直接钻进了奴才帮他撬开的暗道口,开启了他的二次逃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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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主院中还在与姚溯光掰扯的应澜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应付聪明人有一套,可是对付姚溯光他是真没招了。
姚溯光就说自己是应拭雪的旧友,因为误会生了嫌隙,这才千里迢迢而来,想要见一见应拭雪。
应澜说应拭雪已经睡下,一切明日再议。
可姚溯光就是不同意,说他如今寝食难安,心乱如麻,不见到应拭雪他这心中总是不踏实。
修士最忌有烦心事,思多虑多容易生出心魔,从而走火入魔。
应澜听着姚溯光一个劲的叭叭,最后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上升到了不见他儿子一面就会走火入魔的严重程度。
他的耳朵要起茧子了,所幸门外的下,人们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应拭雪已经离开,如今的汀苑就是一个空苑。
应澜胸有成竹道:“既然姚峰主思我儿至此,那不如随本尊一起去拭雪的住处瞧上一瞧。”
姚溯光直接答应。
鬼知道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应家与姚家不合百年之久,虽然他前段时间已经完全与姚家脱了干系,可看着应澜还是忍不住心中发慌。
他现在想要好好揍谢鹜一顿。
那个杀千刀的惹了宿雪仙尊不快,还要他来擦屁股?而且他嘴笨的要命,方才那些拓词都是秦宿教他念叨的。
从应拭雪踏进暗道中,汀苑就恢复了之前那般冷清的模样。
应澜站在前面给姚溯光引路,姚溯光托了姚家的福,这么多年也没到过应家一趟,如今这一趟他才发觉应家世家大族的底蕴与姚家是不一样的。
这种清风日月,世间百色都融会贯通一般舒服的布局与张驰,可不是姚家能模仿到的。
姚溯光还没看够就到了汀苑,遥遥望去应拭雪房中的烛光还未熄灭,可房门却大开着。
姚溯光与应澜先后进入汀苑,加快步伐走到房门前。
应澜假装唤了几声,没人答应就带着姚溯光走了进去。
房中冷冷清清的,若不是桌上的点心被人动过,说一句没人住也是可信的。
只不过眼尖的二人同时注意到,白色玉案上的,一张红到扎眼的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