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虔命长长的叹了口气,承认了这么多年一直压在心中之事,他本以为这点隐匿的心思可以带进棺材里的。
虔命瞥了眼一旁的谢鹜,苦笑一声:“当时年少不知事,对我家公子……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虔命以为自己的心思藏的够好了,却没想到早就被谢夫人看了个透彻。
虔命那时候尚未从父兄带给他灾祸中走出来,哪怕到了谢家还是每每心悸,午夜梦回间他总会回到那间关着他的潮湿发臭的囚笼中。
被虔恪打骂,被当做器皿吸收神魂。
终于他有一日撑不住伏在谢鹜房中的玉案上睡着了。
房中的檀香气让他无比安心,似乎驱散了一切不安与困苦,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睁开眼时谢鹜就端坐在他的对面,清冷矜贵,端正自持,清晨的光照在先生给他布置的功课上。
“小惑易方,大惑易性……”谢鹜喃喃的温习功课等着先生的抽查。
虔命也趴在玉案的另一头竖起耳朵听着,他生了些过分的心思,若是此刻成永远……
让他在地狱再淌个千遭万遭,他也愿意。
姚溯光蹙眉:“所以你才怕谢夫人容不下你?”
虔命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但是不完全对。
他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藏的足够隐秘了,结果还是逃不掉谢夫人的眼睛。
谢夫人敲打他的时候他惴惴不安,直到看出谢夫人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还有的就是自卑,人在有了心仪之人后是极度自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