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看着我干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鹜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自家小师叔说过,到了释心宗,所有人都要叫你宗主。
秦宿与姚溯光互相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缘由,二人抱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心态,纷纷低下头唤了谢鹜一声“宗主”。
一旁的应拭雪总感觉秦宿与姚溯光二人有点咬牙切齿+阴阳怪气。
可是谢鹜听不出来,他微微颔首有点满意。
应拭雪笑的勉强,直接拉过谢鹜匆匆走进正殿,“快看!这就是你平时住的地方。”
应拭雪看着没人情味的正殿,啧啧两声:“你这正殿就这种风格,谁让你小小年纪喜欢这些老古板的东西,过几日我给你搬几株花过来,还有什么玉器装饰一下,不然实在是太冷清……”
谢鹜听着自家小师叔喋喋不休,他蹙眉:“我住在这儿?”
应拭雪点头:“对啊。”
谢鹜:“我不跟你住在一起?”
应拭雪:?
紧随其后的秦宿和姚溯光:?不要释心宗了是么?
应拭雪惊讶的一时合不拢嘴,想要说什么都忘了。
谢鹜不满意:“我不应该住在照雪峰的侧殿么?这是什么鬼地方。”
鬼地方……
秦宿气笑了,一个转身就走了。
“唉唉唉!”姚溯光知道秦宿这个人气性大,跟上去劝:“哎呀哎呀!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跟他现在一个脑子不好使的计较什么?”
已经走远的秦宿顿住脚步,往后瞧了瞧,见已经看不清主峰这才说道:“我当然不是跟谢鹜计较了,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了,一根筋不说又轴的要命,实在懒得解释了,也只有宿雪仙尊这个脾气好,有耐心的人才能应付得了他。”
姚溯光双眼放光:“所以你这是出来躲清闲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
若是谢鹜与秦宿吵架,对姚溯光的伤害绝对是致命的,其纠结程度要远远高于父母分开,他要跟谁的世纪话题。
秦宿摆摆手,让姚溯光赶紧回自己的地盘休息,他要回去看看养在身边的小郑宁最近有没有认真吃饭。
姚溯光见这一个两个全都重色轻友,这次轮到他不高兴了。
可是他不高兴,有零个后果,最后只能回到自己的住处生闷气。
释心宗主峰中。
没有得到答案的谢鹜不甘心的追着应拭雪问个没完:
“昨晚小师叔跟我说我创立了释心宗我便有疑问了,为何我不好好待在天水宗?”
“不让我住在照雪峰,反倒是住在这鬼地方,可是我做了什么惹小师叔生气了?”
“又或是我做了什么被赶出天水宗了?”
应拭雪面对谢鹜的连环问他是一个也答不上来,他脑子根本转不快。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鹜失忆归失忆,不认人归不认人,这人怎么还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合都合不上?
这对么?
看着谢鹜那双不明真相的眸子,应拭雪叹口气拉着谢鹜在玉案前坐好。
他知道今天这事若是不讲明白,谢鹜怕是不会轻拿轻放了。
同时,他又咬牙切齿秦宿和姚溯光真是好样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如今把这烂摊子全甩到他一个人头上!
难道谢鹜不是他们的亲宗主吗?
应拭雪纠结再三,甚至想要挠头了。
“你……离开天水宗自立门户了……”
“而且。”应拭雪垂下头一个劲儿拽谢鹜的袍角,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显得自己很忙,应拭雪也不例外。
谢鹜看着面前小动作不断的应拭雪,眯眼:“离开?是我自愿离开的?”
应拭雪:“好像……差不多。”
与青慈道尊观念不合师徒二人大吵一架,随后谢鹜单方面提出与青慈道尊决裂,自愿离开师门。
这应该也叫自愿离开……
“而且……”应拭雪深深叹息:“我们两个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若不是你几个月前现身天水宗的收徒大典,想必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见面了。”
在谢鹜抱着决绝的心离开天水宗自立门户的那刻起,自身为妖的应拭雪就已经做好了与谢鹜终身不见的打算了。
况且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待自己弥留之际,他可不敢奢求能见谢鹜最后一面,因为当年青慈道尊吊着一口气,临死都没看见谢鹜最后一眼。
谢鹜静静的听完应拭雪的讲述,颇有些不敢置信:“我赌气没有见师尊最后一面?”
应拭雪点头。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真相就是这样。
谢鹜摇摇头:“不可能。”
特别小的时候的事谢鹜还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
那时候他作为谢家这一代嫡系独子,下任家主,若是他想拜师,谢家可以为他找来这天下闻名的剑修,亦或是送到青霄宗,玄剑宗这种以剑闻名的宗门,而不是天水宗这样讲究休养生息的天然派,宗主青慈道尊还是个道修。
可是小小的谢鹜五六岁的时候跟着谢承先听了一场论道会,小小的谢鹜就看着青慈道尊独坐高位,问道天下,似乎可解这世间一切苦楚,又可以将一切疑虑言明。
这在谢鹜心中留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问剑先问心。
他要先跟青慈道尊问心道。
谢鹜看着自家小师叔明显落寞的模样,谢鹜瞧出自家小师叔没有骗他。
“我做了错事?”谢鹜一字一句。
闻言方才还在伤感的应拭雪疯狂摇头:“不是不是!你当然没有做错事!只是这世事无常,有些事又不是一句对错可以理明白的。”
应拭雪叹息,若是谢鹜有错,怕是这世上再没有清白之人了。
可谁又有错呢?
只能怪那些在背地里捣鬼之人!
应拭雪瞧谢鹜的兴致明显落了下来,也不禁想到自家师兄,那么好的一个人,最后多次强行窥探干涉身边人的因果,最后修为停滞甚至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