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灵植园的夜雾裹着血腥味,林小满指尖捻着那枚刻着“分舵”的血色令牌,指腹被边缘的倒刺硌出红痕。他站在园中老槐树下,目光沉静,仿佛与昨夜山谷中的杀伐之人判若两人。
“这血影门比想象的更深。”林天南的声音带着后怕,烛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赵坤敢让这种邪修坐陪寿宴,显然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林岳攥着拳头砸在石桌上,药碾子震得粉碎:“那林虎就是个祸害!当初就该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剁碎喂狗!”
“急什么。”林小满突然笑了,将令牌扔进储物袋,“他不是想攀高枝吗?我就给他搭个梯子。”
话音刚落,仙府戒指突然发烫——苏婉儿布在林虎房外的监听阵有了动静。林小满指尖灵力微动,半空中浮现出一道水镜,里面映出林虎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家伙正用破布包着个玉瓶,借着月光往赵家方向摸。瓶里装的是三十颗灰扑扑的废丹,正是林小满故意摆在丹房角落的“失败品”。
“还真敢去献宝。”林岳冷笑,“赵家人又不是傻子,这种废丹能值什么?”
“对贪婪的人来说,再假的诱饵也是甜的。”林小满屈指一弹,三枚铁荆棘种子悄无声息地钻进土里,“让苏婉儿撤掉监听阵,给咱们的‘好族人’留条路。”
赵家密室的油灯像只鬼眼,赵厉捏着林虎献上的玉瓶,神识扫过就把瓶子扔在地上。废丹滚了一地,每颗都灵力涣散,连下品丹药都算不上。
“就这?”赵厉一脚踩碎丹瓶,瓷片嵌进林虎手背,“你拿这些破烂糊弄谁?林小满能杀炼气九层,手里没压箱底的宝贝?”
林虎疼得脸都白了,却敢怒不敢言。他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得青石砖咚咚响:“管事饶命!这真是我偷偷从他丹房摸来的!他肯定把好东西藏在仙府里,那地方……”
“闭嘴!”赵厉突然踹在他胸口,“再提仙府两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林虎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咳出鲜血。他这才想起赵家人的忌讳——仙府的秘密绝不能外泄。
就在这时,珠帘后传来赵坤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起来吧。废丹虽不值钱,但至少证明林小满确实在偷偷炼丹。”
林虎连滚带爬地跪回原地,看着赵坤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位赵家家主手里把玩着半张泛黄的纸,正是林小满“不慎”遗落在灵植园的假账册。
“听说你对林家灵植园很熟?”赵坤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去把里面那株变异聚气草取来。只要拿到实物,我就向长老会保举你做管事。”
林虎瞳孔骤缩。那株聚气草他见过,叶片泛着紫金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可林家灵植园有林岳亲自看守,哪是那么好偷的?
“怎么?不敢?”赵厉阴恻恻地拔出匕首,“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林小满派来的细作?”
匕首的寒光逼得林虎头皮发麻。他想起自己被族里边缘化的日子,想起林小满风光无限的模样,一股邪火从心底窜上来。
“我去!”林虎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不就是株破草吗?今晚我就给您拿来!”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林虎像条泥鳅钻进灵植园的排水渠。他对这里的防御了如指掌——西北角的聚灵阵有处缺口,是当年他偷偷挖的狗洞。
可刚钻出洞口,脚踝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林虎低头一看,只见漆黑的泥土里钻出无数藤蔓,像铁锁链般捆住他的四肢。
“抓住了!”林岳的暴喝从头顶传来,月光下,这位掌管丹坊的族老手里提着柄长刀,刀身泛着淬毒的绿光。
林虎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误会!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