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城坊市的晨雾刚散,林石头正叉着腰在大宅门口练拳,拳风卷起的尘土还没落地,就被一道灰影撞得四散。那灰袍修士背着比人还高的行囊,腰间木牌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北” 字,怀里揣着的火漆信在奔跑中硌得肋骨生疼。
“让开!我要见林少主!” 修士一把揪住林石头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得对方手腕生疼,“血影门联合幽冥教那帮杂碎,把玄天宗分舵给掀了!再晚一步,青风城就得被邪修血洗!”
议事厅里,林小满正捏着株雷灵草把玩。草叶上的紫电顺着指尖窜到袖口,把刚清点好的丹方烫出个小洞。他展开那封盖着玄天宗紫金印的信纸,墨迹里混着的灵韵突然炸开,北域山川的虚影在纸上一闪而逝 —— 苍云山脉的轮廓泛着血光,玄天宗分舵的灵光像被啃过的饼子,缺了好大一块。
“玄天宗可是有七位金丹长老的主儿,” 林天南捻着山羊胡笑出声,案几上的茶杯被灵力震得叮当响,“这时候递橄榄枝,分明是让咱们沾光!派五十个炼气五层的子弟过去撑场面,说不定能换本筑基功法回来!”
“沾光?” 林小满把信纸拍在桌上,紫电 “噼啪” 炸响,硬生生在红木桌面上灼出道焦痕,“去年赵家勾结血影门时,怎么没见他们来救场?现在自家分舵守不住了,倒想起咱们这‘炮灰’了?”
他扫过厅内噤声的长老,指尖在沙盘上重重一点:“别忘了,血影门找的是仙府钥匙,玄天宗盯着的,未必不是界门后面的东西!”
苏兰抱着账本的手紧了紧,账本边缘的金丝差点被捏断:“少主,灵植园这月收了三百斤冰心草,够炼两百炉清心丹。旁系子弟里,炼气五层以上的凑齐了四十个,石头更是摸到炼气六层的门槛了。”
“四十个?” 林小满嘴角勾起弧度。去年这时候,林家连十个炼气三层都凑不齐,如今演武场上每天都能听见试练石碎裂的声响。他指尖划过沙盘上青风城与苍云山脉的夹缝:“灵植园扩五十亩,全用仙府灵土;贡献值列表加一条,炼气七层直接领上品功法 —— 告诉族里,三个月内谁能突破,我私人再奖十瓶惊雷丹!”
林石头挠着头瓮声瓮气地问:“那北域的仗不管了?万一玄天宗输了,血影门转头扑过来咋办?”
“他们敢动真格的?” 林小满从储物袋摸出块玉简,往桌上一磕,北域商人附赠的情报化作光幕铺开 —— 玄天宗宗主正闭死关冲化神,血影门总舵藏着的老怪物也怕逼急了正道联盟。“这仗就是互相摸家底,咱们专心攒实力。三个月后,我要看到林家修士破百,我自己……” 他指尖凝起团青紫色灵力,“至少炼气九层后期!”
这话刚落,厅外突然传来惊呼声。众人涌到门口,只见灵植园新开辟的田垄上,雷灵草疯长到半人高,叶片间的紫电连成网,把晨雾都染成了淡紫色。苏兰捂着嘴笑:“再这么长,丹房的丹炉都要不够用了!”
接下来的日子,青风城彻底变了天。
演武场上,林石头把《雷暴拳》使得虎虎生风,拳头裹着紫电砸在试剑石上,碎石混着电弧溅起三尺高。旁系子弟们看得眼热,一个个往死里练 —— 谁都想早日摸到炼气七层,那本上品功法的拓本就挂在演武场最显眼的旗杆上,封皮金灿灿的晃得人眼晕。
十三岁的林狗蛋最疯,每天天不亮就蹲在灵泉边吐纳,硬生生用三个月从炼气三层冲到五层。那天他突破时,灵泉里的水珠自动凝成个水罩,把他裹在里面淬体,看得路过的长老们直咂舌:“这小子,怕是要成第二个少主!”
坊市更热闹。林家商铺的惊雷丹刚摆上货架,就被散修们抢得只剩空瓶。有个穿锦袍的郡城商人想压价,刚骂了句 “乡巴佬”,就被林石头拎着后领扔出了城门。那家伙摔在护城河的冰面上,锦袍撕了个大口子,怀里的算盘滚进水里,溅起的冰碴子把脸划得全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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