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中央，水面如镜。他把令牌轻轻放上，水波荡开，倒影浮现——纹路与石门符文重叠，三处亮起微光，其余模糊。
“仙府……和界门有关？”他盯着那扇从未开过的石门，眉头拧成疙瘩。
不是猜的，是感觉。丹田金丹在跳，界源珠发烫，连预警草的枯根都在颤。这不是巧合。
血影门要的不是地盘，不是资源，也不是报仇。他们要的是地脉，是仙府，是……界门的钥匙。
而他林小满，可能从出生那天起，就是那把钥匙。
他走出仙府，脸色冷得能结霜。
外头，林震海正吆喝着摆酒，说要庆功。族人们跑来跑去，搬酒的搬酒，挂符的挂符，好像真太平了。
“小满！”林震海笑着喊，“来，喝一杯！咱们林家，总算扬眉吐气了！”
“好。”他点头，嘴角甚至扯了一下，“庆功宴，该办。”
林震海一愣，没想到他答应，顿时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小子也懂人情世故了！”
林小满没应，只拍了拍他肩，转身往祠堂走。
没人看见，袖中手指一动，一道灵讯无声传进仙府深处。
“柳如烟。”
魂丝轻轻一颤，像风里的回应。
“扩大监听，查最近三个月所有带‘血’‘影’‘门’的交易，尤其是黑市的空冥石、蚀心草、血魂晶——凡是带‘血’字的材料，全部标出来。”
“是。”
他收手，抬头看天。
夜黑得像墨，星全没了。只有苍云山深处，那道裂口渗出的血光，越来越亮。
回到灵植园，他蹲下，指尖碰了碰那株被毒芒打中的辟邪花。叶子滚烫，脉络跳着，根须竟在慢慢吞地下的黑血。
“你还活着。”他低声说。
叶子轻轻一抖，像在答应。
他站起身，取出黑令牌，用本源之力封进仙府禁地，沉入灵泉最底。又催动预警草的残根，让根系如网缠住令牌四周，一有动静，立刻报警。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
仙府深处，柳如烟的魂丝猛地一震。
“刚截到一条暗语。”她声音发紧，“黑市有人卖空冥石，用的是血影门的接头暗号：‘血落三更，影照断谷’。”
林小满眼神一冷。
断谷？苍云山的旧称？
他刚要问，戒指突然一烫。
灵泉水面映出的令牌影子，正在无声扭曲。那三处与石门吻合的符文，缓缓扩张，像被什么从里头撑开。而仙府深处，那扇从未开过的石门，裂纹——又宽了一分。
同一刻，苍云山深处传来一声低吼，像有什么东西挣脱了锁链，正朝林家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