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南门外那根石柱边上,风从烧焦的地皮上卷起灰,扑在脸上。赵猛的脑袋挂在旗杆顶,铁钉穿过脸,血干了,嘴还咧着,像是死前笑疯了。镇上的人躲在巷子口,不敢靠前,眼珠子却死盯着不放。
半炷香前,这脑袋还在枯井底下,连着身子。
现在,它就是个警告。
血影门的弃子,勾结邪修,杀百姓,证据摆在这儿。林小满声音不高,可字字钻进窗缝、墙缝、耳朵里:谁要是跟这种人一路,现在自首,家人还能活;要是藏着——
他手一抬,裂空古剑出鞘三寸,剑气扫过,南门上的石匾“轰”地炸开,碎石砸得满地乱跳。
——就跟这匾一样。
话落,镇里几户大宅的窗扇轻轻晃了下。有人转身走了,有人手指抠紧了袖子里的传讯符。
林小满没再看那颗头,转身往林家议事厅走。身后死士跟上,脚步齐得像刀划水。
刚踩上台阶,街角转出个穿素裙的女子。
苏婉儿提着青玉盒,裙角一尘不染,眉眼冷得像霜。她身后两个侍女抬着三口灵木箱,角上刻着苏家商号的记号。
“恭喜林少主,一夜破三据点,斩首枯井,青风镇上下,谁不称快。”她站定,递上礼盒,“三万灵石,五百斤净心丹,十车辟邪草种,苏家一点心意,给反邪联盟开个头。”
林小满接过,指尖在盒盖“苏”字令符上轻轻一划。
那一瞬,令符边泛起一丝极淡的红,快得像风吹烛影。
他脸没变,当着全镇人的面,把盒子交给死士。
“苏姑娘这份心,林家记下了。”
苏婉儿嘴角微扬,声音却压低了:“你接了,就得明白——联盟不是摆设。光靠林家撑,压不住暗流。”
林小满点头:“所以,今天议事厅,我要清人。”
两人进厅,七位长老已在。林震海坐中间,脸色黑得像锅底。其他家族的人分坐两边,有的低头喝茶,有的眼神乱飘。
林小满没坐,站厅中央,把赵猛那块玉符残片扔进灵火池。
火苗猛地一跳,浮出一行血字虚影——
地脉灵核已定,守门人血脉觉醒,速取其血祭门。赵家为弃子,可牺牲。
满厅死寂。
林震海拍桌:“荒唐!这幻象谁信?赵猛是赵家人,按规得议会裁!你私杀,还敢污我族长老?”
话没说完,三名长老站了起来。
“林小满,你虽是少主,执法也得走族议!”
“一块残符就定罪?牵连太广!”
“你是要架空长老会?”
林小满冷笑,抬手。柳如烟从侧门进来,递上三份密报。
“三天前,林德海儿子在黑市买了蚀心散原料,够炼十炉毒丹。”
“林元通侄女三次在幽兰阁见血影门暗桩,每次半个时辰以上。”
“林承志弟弟用假令符,偷地脉图副本。”
每念一句,一名长老脸色就白一分。
林小满走到林德海面前,盯着他:“你儿子买的料,是从哪家出的?苏记药坊?可那坊主上月就被发现死在井里——头没了。”
林德海嘴唇抖,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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