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枪势猛然暴涨。
“今天，轮到我说这话。”
枪影如瀑，迎着漫天鬼手冲了上去。每一击都引发空间震荡，硬生生在血雾中劈出一条通道。
苏婉儿趁机补符，将九宫锁灵阵催到极致。阵法光芒大盛，把林小满牢牢护在中央。
柳如烟靠着戒指支撑，指尖还在颤抖，但仍坚持释放魂光。她看着林小满苍白的脸，轻声说：“仙府认你为主，也认我为伴，你不许丢下我们。”
林小满喉咙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见三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一个比一个倔强。
苏婉儿冷静布阵，柳如烟默默支撑，慕容雪正面硬扛。
她们本可以避开这场灾祸。
可她们来了。
为了他。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热，不是因为伤，而是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压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死死把他护在身后，哪怕全世界都要他死，也有人敢对着天吼一句——不行。
“你们……”他终于挤出几个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了？”
苏婉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了扬：“记得你打王厉那天吗？你说，林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她眼神坚定，“轮到我们说这句话。”
柳如烟笑了笑，笑容虚弱却明亮：“仙府里的花是你种的。可根，是我们一起扎下的。”
慕容雪一枪震退敌人，转身时雪白衣袍已被鲜血浸透。
她声音很轻，风却把话送得很远：“你要是死了，谁带我们去看飞升之路？”
林小满怔住了。
那一刻，他听见体内某根绷到极限的弦，轻轻响了一声。
裂空古剑插在地上，剑身金光闪了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回应什么。
分舵主杀不了林小满，眼中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好！好！你们护他？那我就先把你们一个个废了！”
他猛地撕开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血核，狠狠捏碎！
腥风扑面，一股远超金丹后期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柳如烟当场吐血，跪倒在地。
苏婉儿的符阵崩裂一角。
慕容雪被震退数步，靠着枪尖拄地才没倒下。
林小满双眼赤红，挣扎着伸手去抓剑柄，刚碰到就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按住。
柳如烟喘着气，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死死压住他的手。
“再等等。”她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决，“让我们……再为你挡一次。”
她抬头看向战场，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分舵主狞笑着逼近，血雾缭绕，宛如修罗降世。
就在这时，林小满眼角余光忽然瞥见——
裂空古剑的剑柄上，那一道原本干涸的血痕，正缓缓渗出新鲜血液，顺着纹路，一滴，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