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风轻轻吹过，林小满抖了抖袖子，把那封天剑门的请柬随意塞进怀里。昨夜月光下留下的焦黑痕迹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但今天，轮到别人看看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出来的。
苏婉儿走在旁边，指尖在腰间的玉简上轻轻一点：“刚收到消息，赵家剩下的人带着玄兵阁、青阳观和落星谷的弟子已经进了山门。他们到处传话，说你靠宗门扶持才出头，还说你改的丹方是偷来的。”
“哦？”林小满脚步没停，“那他们有没有说，我哪一次出手，不是自己一刀一剑拼出来的？”
慕容雪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那一剑下去，血影分舵主连骨头都没剩。现在这些人嘴上厉害，真见了你，连头都不敢抬。”
柳如烟走在最后，眼神微凝，魂体轻颤：“前面有三个人，神识来回扫。左边那个穿灰袍的，刚才用了传音符，我截到一句——‘计划照旧’。”
“记下来。”林小满语气平静，“待会要是有人跳出来，估计就是他们先动手。”
说话间，天剑门的山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白玉台阶层层叠叠向上延伸，两侧挂着七彩灵灯，各派弟子来来往往。有人驾着飞舟缓缓降落，有人踩着剑光从空中划过，还有扛着大斧、背着药篓的奇装异服者说笑着走进去。
守门的执事一眼认出林小满，高声通报：“苍云林氏，林小满到！”
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有人眼睛发亮，小声议论：“就是他？元婴初期就把幽冥投影捏爆的那个？”
也有人冷笑：“运气好罢了。真那么强，怎么不去挑战元婴中期？”
不远处一群年轻修士聚在一起，穿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胸前绣着一把断刃图案——正是玄兵阁的弟子。
其中一个故意提高嗓门：“听说这人是踩着王家上位的？靠踩尸体往上爬，还挺会挑时机。”
另一个接话：“能在葬神星域活下来，要么背后有人替他挡灾，要么……根本就没去过。”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竖起耳朵听。
慕容雪眉头一皱，手已经按上了刀柄。
林小满却抬手拦住她，低声说：“让他们说。说得越大声，等会闭嘴的时候就越干脆。”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步伐稳稳当当。身后的三个姑娘紧跟着他，四人气息隐隐相连，像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开了四周的冷眼和闲言碎语。
主会场设在中央广场，座位按门派划分。林家虽然不算大宗，但最近战绩亮眼，被安排在东侧前排。
刚坐下，一个丹鼎宗的年轻弟子端着茶盘走过来，笑着递上一杯灵茶：“贵客远道而来，一点心意，请用茶。”
林小满接过，点头道谢：“你们丹鼎宗最近的九转凝灵丹换了三种辅药比例吧？听说成丹率提升了不少。”
那弟子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专业，迟疑着说：“是有调整，不过还在测试稳定性。”
“你们用火纹草做引？”林小满放下茶杯，“如果换成变异赤心莲，再配上辰时采的露水调和，能少三成火毒残留。”
这话一出，那弟子瞪大了眼，旁边几个炼丹师也凑了过来。
“变异赤心莲？那不是你们林家灵园独有的？”
“资源互通才有价值。”林小满淡淡一笑，“修真路上，没人能真正独善其身。”
几个人顿时来了兴趣，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有人掏出玉简记笔记，还有人直接拿出丹方请他指点。
原本孤立的局面，不知不觉就变了。
苏婉儿坐在旁边，目光扫过全场，悄悄传音：“左前方那三人，灰袍那个刚给同伴使眼色，说了句‘按计划行事’。”
林小满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着水面倒影，把那三人的样子牢牢记下。
放下杯子时，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这次交流会可以切磋论道吧？正好我最近悟了些新法术，想找人试试手。”
话音一落，全场一静。
那些原本冷眼旁观的弟子脸色微变，玄兵阁那几人更是立刻交头接耳，神色紧张。
有人嘀咕：“他是想主动挑事？”
“别慌，”一个年长弟子压低声音，“等会推李师兄上去，就说切磋印证道法，输了不丢脸，赢了就是打压狂徒。”
“对！就说他仗着战绩目中无人，必须让他吃点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