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一睁眼,手就按在了仙府戒指上。他没动身体,神识却顺着灵藤的根蔓延出去,查探四周。
西北角那块碎裂玉符的位置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是三息前留下的痕迹。同时,东南方向三十丈外的幻心藤传来一点震动——不是人走动,更像是法器飞过时的波动。
有人在试探阵法。
还是两个人,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配合行动。
他闭着眼,嘴唇动了一下,传音进仙府深处。几秒后,外面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石阶上的声音很稳。
林震海快步走进来,穿着灰袍,衣角被风吹起。他皱着眉,眼神带着疑问,还没站好就问:“你找我?”
“三长老。”林小满没睁眼,“这洞府的阵眼,十年前修的时候有没有改过?”
林震海一愣,看了看四周流转的符文,脸色变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直接说就行。”
“……西北引灵脉那段,七长老当年坚持偏转十六度,说是能聚更多灵气。可后来发现没用,反而让那边的符文容易被阴气侵蚀。”他顿了顿,“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族谱也没记。”
林小满眼神冷了下来,像冰一样。他立刻想到七长老林忠。那人勾结血影门,差点毁了家族,后来被他斩首。但背后的阴谋可能还没结束。
现在有人专门盯着这个弱点,肯定不是巧合。
“你能修吗?”他问。
“现在不行。”林震海摇头,“你正在冲关,拆阵重布会乱灵气,打断你修炼。而且……”他压低声音,“对方可能就在等你最弱的时候动手。”
林小满没说话,手指轻轻敲了下膝盖。
他知道该怎么做。
心念一动,仙府里一枚青色晶核亮了起来。刹那间,所有灵植的根都震动起来。净脉藤往地下钻得更快,幻心藤的触须 spread 到百丈之外。
这是用本源之力开启的“灵枢之眼”,整个洞府周围的地脉、风向、活物气息,全都进入他的感知。
代价不小,每撑一刻钟就要耗一丝精元。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他抬手,在洞府四角贴了静气符。符纸落下,翻腾的灵气立刻平稳,头顶的灵云也安静了。
从外面看,他还在闭关,毫无防备。
做完这些,他重新坐下,呼吸变长,眼皮垂下,像又进入修炼状态。只有指尖偶尔抖一下,那是仙府传来的警报。
东南偏北五丈,又有动静了。
这次更近。
林小满的神识沉入仙府界面,一行字浮现:“检测到活体气息,带蚀阵波动,危险等级:高危。”
来了。
月雾里,一块岩石后面,黑衣人蹲着,手里拿着青铜罗盘。指针指向洞府,微微晃动。
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这种纸叫“影蝉帖”,能探阵法结构,不会触发警报。刚才第一张炸成金粉,确认了西北角有个偏移的节点。
只要再试一次,就能找到主灵枢的位置。
他一抛,纸片变成一只小纸鹤。纸鹤扇翅飞出,绕着洞府一圈,朝西北角的阵眼冲去。
就在要碰到的瞬间——
纸鹤猛地一顿,像撞到东西,整只扭曲变形,然后“砰”一声炸开,变成一团黑烟。
黑衣人脸色大变。
不对劲!
影蝉帖不该爆炸!它只会悄悄读信息!
他抬头看洞府,里面还是安静的,灵气平稳,那人还在打坐。
难道……是巧合?
他咬牙,又摸出第三张纸。
这次换角度,从西南侧斜着插进去,避开刚才的地方。
纸鹤刚飞一半,地面突然窜出几根淡绿色藤蔓,速度极快,缠住纸鹤翅膀,用力一扯,把纸鹤拽进土里,不见了。
黑衣人终于明白——
对方早就发现了!
不光发现,还在等他继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