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数据。”林小满嘴角扬起，“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苏婉儿没多问。她知道林小满的意思：假装一切正常，等对方再来探查，再顺着线索反追。
她写下最后一行字，合上玉简。
“联络名单我已经列好了。”她说，“三个可信的人，两个在北域，一个在西域边境。最快明天就能收到回信。”
“够快。”林小满点头。
“你呢？”苏婉儿看着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他说，“等魂钉里的信息解开，等外面的消息回来，等他们再次动手。”
他走到石台边，望着远处的山。风卷着灰烬从脚边吹过，掀起一角破衣服。
苏婉儿收拾桌子，准备去安排迁移。刚站起来，听见林小满低声说：
“我一直以为血影门是主谋。”
苏婉儿皱眉：“小满，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引不来蛇，反而被咬了怎么办？”
林小满看着她：“婉儿，我们没别的路。不主动，就会一直被牵着走。只有拼一次，才可能看到真相。”
苏婉儿沉默一会儿，终于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你一起。”
她转身要走，林小满却叫住她，手里还拿着那块黑玉令符。
“但现在看。”他声音很低，“它可能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苏婉儿没说话。她知道这话不能乱讲。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对手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张藏在暗处的大网。
她拿起玉简走出去，脚步很轻。
林小满没动。他低头看着令符，手攥得很紧。这块玉本来冰凉，现在却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
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
他立刻翻过令符，再次催动界源珠。这一次，光芒照进玉符内部，显出一道细小的裂痕。
裂痕中间，一点红光闪了一下。
林小满瞳孔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令符。它是活的。
里面藏着机关，只要被人查看或破解，就会自动传信号。
他马上掐断光芒，把令符塞进贴身口袋。抬头时，眼神变了。
不是生气，也不是害怕。
而是像猎人看到陷阱启动时的冷静。
他朝阵眼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喊。
“苏婉儿！”
她回头。
“把所有缴获的令符都收起来。”他说，“别碰背面，也别探测。全部放进铁匣，埋进地下三丈。”
“怎么了？”她问。
“我们刚才。”林小满停了一秒，“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苏婉儿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回来，脚步加快。
林小满站在原地没动。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裂空古剑的剑柄。上面沾了血，还没擦。
他伸手抹了一下，血在掌心散开。
远处山林安静得吓人，连鸟叫声都没有了。林小满皱眉，他能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他慢慢握紧剑柄，手指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天边，像是要看穿那看不见的威胁。风停了，空气像冻住了一样，只有肩头落下的灰烬轻轻响着，好像在提醒他，风暴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