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阵眼前,手指还贴在那颗黑色的晶核上。晶核上的脸没了,只留下一道裂痕。他没动,呼吸很稳,眉头却皱得很紧。
刚才打得很凶。副舵主死前拼命反击,血旗炸开,邪气冲进阵眼,把镇魂阵的节奏全打乱了。现在这阵法像卡住了一样,转不动,也不能停。
他睁开眼,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玉盒。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三株碧绿的清心草,叶子微微发亮。这是最后的清心草,一直留着防神识被污染,现在只能用上了。
“时间不多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指尖燃起一缕青色火焰,烧向第一株草叶。
草叶很快枯萎,变成一滴透明的灵液。他抬手一弹,把灵液甩向阵图东南角的节点。灵液落下时,原本暗的符文闪了一下,金光顺着纹路爬了半尺,但很快就慢下来了。
还不够。
他又烧第二株,这次火更大一点。灵液成后,直接扔向西北方向的阵枢。这一次,符文亮得更久,地面轻轻晃了下,好像有什么醒了。
第三株最难。清心草刚碰到火就开始抖,像是不想被烧。林小满加大力气,压住火焰,终于炼出最后一滴灵液。他没有马上用,而是闭上眼睛,感受整个阵法的灵力流动。
他想起在仙府看到的画面——那些古老的符文一闪一闪,好像在提醒他什么。他睁开眼,眼神变得坚定:“清心草不只是净化用的,它还能稳定阵法。现在灵气混乱,它就像个锚,能把乱跑的灵力拉回来,让符文恢复正常。我一定要靠它,把这阵法稳住!”
他蹲下身,把最后一滴灵液慢慢点在中央阵眼的裂缝上。
灵液渗进去的一瞬间,整座阵法猛地一震,像突然醒了过来。接着九个节点同时发烫,金光像网一样散开,连成一片。
林小满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凝!”
地面一抖,九道光柱从节点冲上天,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罩住整个林家废墟。空气变重了,风也小了。
阵,成了。
但他没停下,继续往阵心灌灵力。他知道这才开始。清心草稳住了阵,但它能撑多久,还要看能不能把“秩序”真正刻进阵纹里。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图上。
轰!
金光炸开,像太阳落地。远处躲在墙后的几个族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天空中的光网缓缓转动,散发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这是……阵法成功了?”有人小声问。
“好像是真的!”另一人激动起来,“我刚才胸口闷,现在好多了!”
消息传得快,躲着的族人们一个个走出来,看着空中的金光,眼里有了希望。
林岳和苏兰也来了。他们站在外面,看着儿子站在阵台上的背影,谁都没说话。
苏兰抓着衣角,声音很轻:“他还活着,就好。”
林岳点点头:“这孩子,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站出来。”
阵台上,林小满终于收手。他退后两步,盯着那颗重新凝聚的晶核。它不再是纯黑,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里面的符文排得很整齐。
“清心草不仅能驱邪,还能加固根基。”他低声说,“以后这种高阶阵法,少不了它。”
话刚说完,仙府里的几株灵植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风,也不是地冻。
是预警。
林小满眼神一冷,立刻进入意识连接。仙府的感知比身体强。几息后,他在十里外的山林边发现一丝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