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还在响。
林小满站在山门前，手指停在戒指上方。光晕轻轻晃动，像是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他皱了皱眉，没有进去。
外面的守卫已经围过来了。
“少主！”林震海从东墙跳下来，落地时弯了下膝盖，抱拳行礼，“山门外五丈有个伤者，浑身是血，说是来找您的。”
“什么人？”
“看着像个散修，看不出门派。身上有打斗痕迹，法宝碎了一半，灵力乱得很。刚说了句‘葬神坑’就昏过去了。”
林小满眼神一紧。
葬神坑。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脑子里。那是幽冥教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后来成了禁地，连天剑门都不敢靠近。一个无名散修，怎么会提到这地方？
他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脚步很重。最后停下，盯着陈七。
“什么人？”
“散修打扮，看不出门派。身上有伤，法宝断了半截，灵力混乱。刚喊了句‘葬神坑’就倒下了。”
林小满眼神一沉。
葬神坑。
这三个字又来了。那地方早就被封了，谁都不能进。一个普通人怎么知道？
他往外走，脚步不快，但很稳。
山门外躺着一个人，衣服破烂，左臂全是血，护心镜裂成蜘蛛网。林小满蹲下，摸了摸他的脉。心跳很快，经脉里有一股冷气，正往丹田钻。
是幽冥阴煞。
不是假的。
旁边弟子小声问：“少主，要抬进去吗？会不会是陷阱？”
林小满没说话。
他看着那人的脸。颧骨高，眉上有疤，嘴唇发紫。这伤不像装的。能逃到林家山门的人，要么真没办法了，要么就是疯了。
他站起身，对林震海说：“先带到仙府外围的安全区，关进隔离阵。别让人靠近。”
“是！”
两个弟子抬着担架走了。林小满跟在后面，拿出一颗清心丹，塞进那人嘴里。
药咽下去了，那人喉咙动了一下。
进了仙府外围，灵气变强了。草地泛着光，角落有几株青阳草在动。林小满指着北边一间石屋：“放那儿，布上三重禁制，我守第一班。”
石屋有阵法，是他亲手画的。要是有人硬闯，整个区域会立刻封锁。等弟子离开后，他走进去。
那人躺在草席上，呼吸很弱。林小满坐下，把测灵玉牌放在他胸口。玉牌慢慢变黑，显出阴煞的走向。
“从脊柱往上爬，半天就会进脑子。”他低声说，“能撑到现在，命挺硬。”
话刚说完，那人突然抽搐，眼皮乱抖。
林小满按住他肩膀：“醒了？”
那人睁眼，眼神乱了一瞬，看清林小满后猛地挣扎：“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没人要杀你。”林小满松手，“你是谁？怎么知道葬神坑？”
那人喘着气：“我叫陈七……北境采药的。三个月前，我在葬神坑外捡到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地底祭坛，三年重启’。”
林小满眼神变了。
“然后呢？”
“我想拿去换钱，结果晚上梦见黑雾缠身，醒来发现家门口多了个木偶，眼睛是红的，像血……我知道惹祸了，就开始跑。他们追了我十七天，杀了我两个兄弟。昨晚我在断崖跳下来才活下来……”
他说着，眼泪混着血流下来。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事太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