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我自己倒下！
十指死死扣住，指甲陷进肉里。全身都在抖，可手没松。
手印歪了，他就一点点掰回来。
火脉断了，他就用灵力硬连。
神识快散了，他就靠疼撑着。
一滴血从嘴角滑下，落在蒲团上。又一滴。
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但他知道，只要手还在，火就没灭。
丹炉还在烧。药性还没完全坏。
那就继续。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这炉丹炼完！
他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点灵力压进地火阵。
火焰跳了一下，重新亮起一丝红光。
药香飘了出来。虽然还有焦味，但药已经开始融合。
成了吗？
不。
还差得远。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稳住。心魔还在。那种压迫感还在。识海深处，像有根针扎着。
他不敢闭眼。怕一闭，那些画面又来。
他只能睁着，死死盯着丹炉，盯着那点没灭的火。
突然，戒指动了。
不是他主动开的。是它自己震了一下。
一股暖流从戒指里出来，顺着经脉往上走。不是灵力，也不是时间之力。
更像是一种安慰。
他愣了一下。
接着，脑子里响起两个字。
不是谁在说话。
像是某种本能。
“我在。”
很轻。
却像一巴掌把他打醒了。
他低头看戒指，表面闪过一道光。
仙府……在回应他？
还没反应过来，那股暖流突然变强，冲进识海。
眼前的幻象“咔”地裂开一道缝。
小时候的他站在井边，抬头看天。天上出现一条裂缝。
一道光落下来。
不是太阳光。不是月亮光。
是仙府的光。
林小满瞳孔一缩。
他看见，那道光穿过幻象，照在他身上。
很暖。
特别暖。
幻象开始退去。画面扭曲，像水面波动。
他听见小时候的自己说：“你……不该有这种力量……”
声音越来越远。
炼丹室重新清静起来。地火还在烧。丹炉还在转。
他喘着气，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背上。
但他还坐着。手还结着印。
丹，没毁。
他抹了把脸，抬头看炉。药性在慢慢融合。虽然慢，但没停。
他刚松半口气。
戒指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暖流。
是警告。
他心头一紧。
抬头看炉顶。
测温玉牌上的数字，不动了。
不是升。
不是降。
是停住了。
像被冻住了一样。
他眯起眼。
就在这时，脚下传来震动。
很轻。
但确实有。
来自地下。
那口废弃的地火井……动了。
井口喷出黑色烟雾，带着硫磺和腐臭味，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要爬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