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右手的法印，左手立刻按向戒指。
界源珠从戒面升起，发出淡淡的光。空气微微一震，正在摇铃的六个黑衣人突然僵住，手臂停在半空，铃铛也静了。
音律困神阵被打破了。
林小满感觉脑袋一松，控火的手印稳住了。玉牌上的数字开始上升：七千一百三……七千一百五……
还不够。
他眼神一冷，左手掐诀，裂空古剑从袖中飞出，悬在头顶嗡嗡作响。剑身亮起银光，周围空气轻轻晃动。
他没等敌人反应，直接用意念操控飞剑。
三道剑气飞出。
第一道砍向最近的铃铛，咔嚓一声，青铜铃碎成几块。第二道贴地扫过，砍断一人手臂，血喷出来。第三道穿透胸口，那人当场倒下。
剩下两人快速后退，一个肩膀被削掉一块肉，脸色发白。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结印。
林小满冷冷开口：“还想跑？”
裂空古剑猛然变长，化作一道十丈剑光，撕裂空气，发出尖啸。剑气横扫过去，地面炸开一条深沟，墙壁也被削去一半。
两人拼命翻滚躲避。但一人还是被擦中，左腿齐膝断掉，惨叫着摔进废墟。
另一人拖起他转身就逃。
其他黑衣人也挣脱束缚，纷纷后撤。有人扶走尸体，有人捡起碎片，动作整齐，没有慌乱。
七道黑影很快消失在夜里。
炼丹室外，月光下只剩残墙和血迹。风很轻，四周安静。
林小满站着没动，呼吸沉重，额头全是汗。刚才那一击耗尽了他的灵力，双腿发软，只能靠丹炉撑着才没倒。
玉牌上的数字稳住了。
七千一百八。
药香越来越浓，丹炉内金光流转，九转金丹进入最后塑形阶段。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能封灵成功。
他闭眼调息，重新集中精神控制地火。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敌人。
是自己人。
两道身影跑来，是天剑门新派来的守卫。他们看到破墙和血迹，脸色大变。
“林师兄！你没事吧？”
“我们听到动静就赶来了！”
林小满摆摆手：“晚了。”
那人一愣：“什么？”
“你们来得太晚。”林小满睁开眼，目光锐利，“他们是计划好的——攻阵、投毒、音律压制，每一步都卡在我最弱的时候。如果你们早一刻钟到，还能抓个活口。”
守卫低下头，声音发颤：“执法堂接到警报时局势混乱，启动护山大阵花了时间，等我们赶来，已经迟了……”
林小满皱眉，心里不满，但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他知道这不怪他们。敌人太专业，时机拿捏得太准。这不是普通的偷袭，而是一场猎杀。
他抬头看夜空。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
远处山林安静，连鸟都不叫。
太安静了。
这些人撤退时连尸体都带走了，只留下血迹和碎砖。他们不怕死，也不留痕迹。这种纪律性，不像散修，也不像邪道组织。
更像是某个大门派的暗卫。
玄天宗？
他想到这个名字，又摇头。
不对。玄天宗虽然讨厌他，但不会这时候动手。他们更喜欢用规矩压人，而不是杀人。
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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