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动手。拿出刻刀,照着记忆中的主阵纹,一条条往剑柄上雕。每一刀都不能错,错了就得重来。他手很稳,可刻到第七道时,手腕一抖,划深了。
疼。
他吸口气,继续。
最后一笔完成,他抹了把血,涂满整把剑。然后闭眼,运转阵法口诀。
嗡——
剑身轻震,一股力场扩散。九个虚影点在空中浮现,围成一圈。他站在中心,呼吸一紧。这次感觉更强了,空气像胶水,连眨眼都费劲。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脚,往前迈。一步,稳;两步,还能撑住。第三步刚迈出,一股巨力撞来,整个人一晃,膝盖发软,差点跪倒。同时,识海刺痛,像针扎,耳朵嗡嗡响,像有蜜蜂在脑子里飞。
“不行,还得改。”
他坐下调息,一边想。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能不能让它自动触发?比如敌人靠近一定距离,或者灵力波动达到某个值,就自动启动?
他拿出另一块玉简,开始画新模型。
第一种:先布阵,再出剑。适合埋伏,等对手冲上来时突然定住,反杀。
第二种:剑带动阵,阵辅助斩击。出剑瞬间激发阵法,让对手变慢,自己不变。相当于间接提速。
第三种最狠:故意露破绽。等对方冲进来,立刻启动阵法,把他钉住,然后一剑封喉。
他越写越快,手指都有点抖。外面天已经亮了又黑了,他在仙府里过了快三个月。
身体早就到极限了。眼睛干涩,喉咙苦,好几次写着写着头一点,差点睡过去。但他不敢停。
他知道,这场比试不是赢不赢的问题,是活不活的问题。
他们不想抓他,是想杀他。
那就别怪他不讲规矩。
他把三种方案全录进玉简,封存起来。然后拿起剑,做最后一次测试。
他站在药园中央,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剑中。血再次渗出,流入剑身。九个点亮起,阵法展开。他猛地挥剑,一道弧光斩出,空气中出现短暂扭曲,像是被拉长了一瞬。
“差不多了。”
他收剑,坐下调息。这一轮消耗太大,经脉都在抖。他吞了两粒清神丹,靠在石壁上休息。
就在这时,胸口那颗“种子”又动了。
不是跳,是转。
像齿轮咔的一声,嵌进了槽里。
他猛地睁眼。
眼前没有画面,但他“知道”了。
他知道天渊台每一根柱子的位置,知道哪里灵脉最弱,也知道哪个角落执法弟子看不到。甚至,他能感觉到,三天后谁会站在哪个位置,谁会先出手,谁在偷偷观察。
这不是猜的。
是预感。
或者说,是仙府在告诉他。
他低头看着剑,轻声说:“你到底还想给我多少惊喜?”
话音刚落,剑身突然一烫。
他低头一看,剑柄上的阵纹正在缓缓流动,像活了一样。而那滴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剑还在震。
而就在他沉浸在对阵法的改进和对天渊台情报的感知中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正从洞府外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