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头,眼神闪动。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那人一愣,抬手握住。两人站起来,手还握着。
“你以前走错了路。”他说,“但现在,你站对了。只要你愿意打,我就敢让你站前面。”
那人低头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他,终于点头。
“我……不想再躲了。”
女子扶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虽然虚弱,但眼神清醒。
“前面还有路。”她说,“这机关只是开始。有人设了局,等我们一步步进去。”
持剑女子撕了布条包扎伤口,冷笑一声:“那就让他等着。下次见面,我砍他脑袋。”
他看向通道深处。
雾很大,看不清前面。但地上还有没消失的符痕,隐约指一条小路。没有脚印,也没有打斗痕迹,像没人走过。
他摸了摸储物袋,戒指有点烫,像心跳一样传来一丝暖意。
“走。”他说,“别掉队。”
队伍慢慢往前。女子一边走一边调息恢复;持剑的人走在最后警戒;那人紧跟其后,手里握紧短刀,目光不再闪躲。
通道变窄,湿气扑面。岩壁上有斑驳的痕迹,像是古字,又像标记。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一阵冷。
“这些符号……”女子忽然停下,“不是乱画的。”
“什么意思?”
“是在记录。”她指着一处凹槽,“这是路线图,标了三条路——一条通机缘,一条通死路,还有一条写着‘归途已毁’。”
他仔细看过去。
“谁留下的?”
“不知道。”她摇头,“但这个人进来后,就没再出去。”
大家沉默。
“那我们就替他走出去。”他收回手,“往前走。”
队伍继续前进。途中那人踢到一块碎石,弯腰捡起,发现上面有烧过的痕迹。
“这个……”他递过去。
他接过,翻过来看。
背面刻着一个字——“赵”。
他猛地抬头。
那人也吓了一跳:“这不是我刻的……但我认得这笔迹。这是我父亲写的。”
他盯着那人:“你父亲来过这里?”
那人摇头:“不可能。二十年前他被逐出宗门,之后就没了消息。没人知道他在哪。”
他把石头放进怀里。
“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往前走,忽然停下。
前方浓雾中,出现了一扇门。
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是金属做的。表面有很多裂痕,像是被打碎后又拼起来的。门框歪了,缝隙里透出暗红色的光。
地上有脚印。
新鲜的脚印。
从门外进来,一直延伸到门内,然后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