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府中巡逻的梆子声遥遥传来。
直到确认张嬷嬷房内再无动静,墨渊才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处回廊拐角。他指尖在廊柱那处虫蛀凹凸处细细摸索,触感微异。用特制的薄刃小心探入,轻轻一挑,一个卷得极细、以某种植物茎液封口的小小纸卷被取了出来。他依旧没有展开,迅速用油纸包好,纳入怀中。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时,林清月也已回到书房。她刚在书案后坐定,窗外便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响。她推开窗,墨渊的身影立在窗外阴影里,将那个油纸包无声地放在窗台上。
林清月拿起油纸包,并未立即打开,而是抬眼看向窗外沉默的男人,声音低沉:“看来,我们这位张嬷嬷,果然不简单。”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阿七,你觉得,她会是唯一的眼睛吗?”
墨渊沉默一瞬,声音平稳无波:“未必。但她是目前最明显,也最大意的一条线。”
“大意?”林清月挑眉。
“她传递消息的地点,虽隐蔽,却并非万全。若非认定府中无人察觉,便是……另有依仗,或有恃无恐。”墨渊冷静分析。
林清月眼神一凛,明白了墨渊的暗示。张嬷嬷可能并非独自行动,或者,她背后的人,势力之大,让她觉得即使暴露也有脱身之法。
“那就先顺着这条线,”林清月语气决断,带着冰冷的意味,“看看它最终连着谁。在她失去价值之前,暂且留着她。”
蛛丝已现,暗线浮踪。一场围绕在林府内部的无声清剿,随着夜幕的铺展,悄然拉开了序幕。